男人说着有些哽咽,用帕子了脸:“你若是见到青青了,她该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有七八岁模样,你若是见到她,可帮我问一声,她啥时候回来。”
“我爹啊。我爹当年漫山遍野寻青青,就连我媳妇都说再生一个算了,我爹偏不,他以前啊最喜欢青青了。那日起了雾气,我们拦爹没拦住,他冲进雾里寻青青,我们都以为他出不来了。过了四更天来着,他便一瘸一拐从山上下来了,说连雾里都没有青青。”
姜绾下山后,已是午时,家家炊烟袅袅。
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吓了姜绾一,下意识将铜钱化作匕首。
老伯的儿媳妇在灶房里忙活,瞧见是姜绾,惊喜:“姑娘是城里人吧,我们这儿也没啥好东西招待,老子换了几个,你要不常常,刚下的新鲜着呢。”
她压低了嗓门,左右观察,确保没什么人才:“那地方可邪门着呢,前几年死了不少人,去不得。平时也只有我家那俩敢去,阴森森的,哎呦,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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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儿子正好一黑衣,应该是刚才将埋在地里,让她以为是个稻草人。
十年容貌未变,大概率是鬼魂。
姜绾从山上下来时,总觉得哪里有古怪,说不上来,又撇了眼田里的男人,他脚一瘸一拐,好像很不擅长走路,就像是傀儡似的,一板一眼。
“过白雾的人活下来了吗?”姜绾压下对那个小姑娘的疑虑问。
她只负责带一句话,后续什么,便由不得她。
男人无奈的拖着树干:“野猪最近时常跑来,将还没长好的庄稼糟蹋完了。我爹昨晚还专门起来赶了趟野猪。听我爹说昨晚上你也没睡,不会吓到你吧?”
姜绾本想告诉他,他女儿死了,就算没死也变成了怪,向男人解释这些很麻烦,只是点应了句:“好。”
男人放下锄,在路边找了块石坐下,用帕子了脸,才缓缓:“自十年前起,我们这山上,每到夜里就会起白雾,每逢起白雾时,便会有人失踪。我们家青青就是那时候走丢的,当时山上不少人都去寻她,莫说寻青青了,上山的人都没几个能回来。”
贴着铜钱的树上黏了许多黄纸,风一就化作灰烬,消失不见。
姜绾想了想昨夜见到的姑娘,确实是七八岁模样,生的机灵,看着就可爱。
“姑娘,你怎么会在此?”是村长家的儿子。
真是将她吓得不轻。
“青青以前爱吃鸡,我们家样了不少。只可惜我们家那几只鸡前些年被要死的黄鼠狼给叼走了,养一只死一只,到现在干脆不养了,也没几个,你快尝尝味如何。”妇人用围裙了手,见姜绾脚上粘土问:“你方才可去后山啦?”
她揭开蒸笼,出里面小巧的鸡,给姜绾手里了一个。
姜绾子顿了顿,蹙起眉:“嗯?”
姜绾尴尬一笑,撇了眼周围的景象,大片的玉米地东倒西歪:“好奇,来转转。这儿……这儿是怎么了?”
“不会,昨晚上你家的小姑娘陪着我聊了会儿天,睡得晚了些。我,我先下山了。”姜绾藏起匕首,正要从地里出去,听见男人叫住她,说:“那个,我确实有个女儿,但在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