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元博小有犹豫、犯错,也断然不该轻言放弃他才对。
事实正是如此,元博乃是大晟国君,真正的幕后老大,赵白眉乃至整个天山派都应该对他马首是瞻才对。
夜双双浅浅一笑,虽未直言,但伸手敲了敲车厢板,对着车头的马夫道:“去别苑!”
听此,元博的眉头更深,似乎听不明白夜双双此话的意思,但也并未多问。
元博稍稍停顿,思虑了半分后,道:“且先不说当时我为何不毒杀离王的原因,即便真是我优柔寡断,临阵退缩。师尊震怒,但又何至于将天山派交给一个傀儡?恐怕他如此做,背后的考虑极不简单,甚至隐藏着你我都无从得知的秘密。”
书房中。
而若是以这些隐秘为要挟,不仅能在百官之中横行无阻,更能小敛钱财。
夜双双从暗格里取出几本小册子,交到元博面前,轻声道:“这是我多年来搜集到有关大晟的陈年轶事册录,俨然无法证实真假,你想看便拿去看。”
陈舞儿肃然道:“不然呢?你既为国君,当机则断,乃是首要的品格。而你与离王在先帝寝宫逗留一夜,竟还让他毫发无损地出来。师尊对你有所腹诽,也是必然的。”
不久后,马车来到城南一处雅致的别苑内。
因此,夜双双实质上也是个小富婆,暗中拥有几处宅院倒也不稀奇。
陈舞儿闻言,恍然语塞。
夜双双乃是教坊司的副司正,这官位看起来不怎么重要,但实则油水很多,能通过手下的艺伎的房事之便,探知百官隐秘。
但还未答话,夜双双已然掩笑道:“若非真是如此,他岂会在听到你即将被许配给萧永时,还能如此淡定?”
魂穿过来,并没有让他全部继承前身的记忆。
元博顿时皱眉,小声道:“别苑?二师姐还有个别苑?但,你这马夫是否信得过?”
元博尴尬一笑,他不是忘干净了,是压根儿没有印象。
正色道:“大师姐说的是,你让我毒杀离王之事?”
陈舞儿立马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羞涩,但转瞬又演变成了阴郁。
陈舞儿却道:“那是你的家世,当年下山之前,师尊已经和你说过了。你真的因为那次落水,就给忘干净了?”
车厢外的马夫“嗯啊”一声,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声线回应。
若元博真在先帝寝宫中毒杀了萧天云,岂非就成了赵白眉除去异己的傀儡、工具?
夜双双开口道:“我与大师姐也正是有此疑问,这才瞒住师尊,前来与你相见。但你说师尊有隐晦,他...能有什么隐晦?他总不能真要辅佐萧永做一个真皇帝吧?或许,他只是...”
沉声意指道:“你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吗?好好想想!宫中,我与你相见之时,交代过你什么?”
元博却适时伸手打断了夜双双的话,道:“二师姐不必猜测,师尊有何隐晦,我们不必现在深究。可能在三天后,会有人帮我们解开这个谜题。现在,与其纠结于此,我倒想真正了解一下这个大晟朝。”
这显然与之“国君”的身份不符,反而萧永才更像是那个被辅佐之人,他与元博之间的位置似乎陷入了一种黑白颠倒的矛盾中。
夜双双白了他一眼,“他不是我的马夫,是大师姐的哑奴。是否信得过,本来你应该最清楚的。”
元博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样子,自顾自说道:“大晟已灭亡了两百余年,其有关记载,大理寺的档案中收录得很少。二师姐手下之人,这些年混迹朝廷百官之侧,可曾有探知到关于大晟的隐世之秘?”
而赵白眉却立马废去了元博的掌门之位,如此举动,怎么看起来元博更像是傀儡?
元博闻言,登时目光一蹙,倒也听出了陈舞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