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长衣为席,大殿的地板为床。
温存过后,各自喘着粗气,四仰八叉着。
片刻后,元博才道:“好了,我们也该说正事了。”
陈舞儿微感下腹生疼,却似乎在回味方才云间雾里的奇妙感,趴在元博的胸口,娇声道:“嗯呀...说什么正事,人家不要...”
这一刻,她似乎换了一副性子,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元博一呆,哑然失笑道:“那不说正事,咱们再来一次?你的宫砂没了,皇后可做不成了。”
陈舞儿啐了一口,“讨厌!”
而后,乖巧地起身穿戴。
完毕后,元博收起性子,道:“表面上看,萧永已经占尽先机,将帝位纳入手中。但离王此时低调隐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正式册封的时候,必会生乱。我们那个师尊想必对你们有所交代吧?他想如何除去离王?”
陈舞儿点头道:“自然!萧永虽然已经让内阁夺去了离王的摄政之权,但张风晓的关中军和后备兵权,仍在他手中。师尊说,册封之后,便会强迫离王交出兵权,将先帝幽州遇刺的罪过推到他身上,还要指责他弑君。毕竟,当晚离王摒退了众人,带着你们几个独留先帝寝宫中。转眼先帝便驾崩了,原则上,离王确有弑君之嫌。”
元博眉目一挑,道:“不是单单有弑君之嫌,先帝本就是间接死于他手。但离王既然敢做,又岂会没有后手?你们想指正他,恐怕不会容易。谢坤坤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先帝在幽州遇刺以后,幽州军主将已经被免。现在幽州的兵权,在五师妹手中。她现在已经带着三万幽州军在奉命来京的路上,其余师姐妹也已经尽数在京城。门派中的好手扮成禁卫,潜伏于宫中各部,加上皇城军主将吴道同投诚了新帝,整个帝都已然在太后和师尊的掌控下。他们打算登基大典一结束,就立马要了离王的命。”
“哦?吴道同投靠了萧永,也就是说宰辅吴道庭也成了他们的人。而吴道庭把控内阁,他若选择了站边,则内阁尽入新帝一党之手。他们手中有文有武,倒真还可以与离王一斗。不过,离王肯定不会轻易就范,他手中也有廷尉府和刑部的暗卫,加上张风晓的数十万大军,与新帝是势均力敌的态势。鹿死谁手,还说不定。这样的情况下,关键就在于谁更得人心!”
皇城军主将吴道同,宰辅吴道庭,乃是两兄弟。
二人一文一武,本就是同进退的一体。
陈舞儿听此,却道:“我不关心别人怎么选,但你...想站在谁那边?”
元博笑道:“我?我谁也不站边,要站也是站自己这边。离王心思隐晦,为了复仇已然迷失本性,并非明君。而谢坤坤...虽对你我有养育之恩,但亦不乏将我们视为工具。萧永是他与上官瑛的私生子,危急关头,他肯定会先保萧永,不会顾及我们的性命,更并非良主。再者,我们何必要强迫自己找个“主人”,自己当家做主,岂非好过?”
陈舞儿一愕,“可是...师尊毕竟对我们有养育之恩,难道我们要临阵弃他于不顾?”
“养育之恩,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不包括助纣为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有,他故意弄反了我与他之间的身世,不无将我视作挡箭牌的意图。在幽州之时,更对我显露过杀心。此番,我定然不会助他!而他能否扳得倒离王,还是个未知数。”
“你想置身事外?”
“不可以吗?行了,不说他的事!二师姐说你与先帝有某种协议关系,到底是什么?”
陈舞儿皱了皱眉,道:“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和先帝是雇佣关系,他将我招为贵妃,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我就是正月初一,这些你不都是知道的吗?”
元博心头一惊,难以置信之色,“你说什么?你是正月初一?这怎么可能?”
陈舞儿狐疑的样子,“你为何是一副惊奇的样子,这事,我当年入宫之前便已告知于你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忘了,你快说说看。”
元博迫切道。
陈舞儿眨了眨眼,倒也并未深究元博此时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