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持续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于元是抱着治「月经不调」挂的号，挂到妇科，医生听了她的话，第一句话是：「你去个检查。」

        周是允看到医院的公章，意识到于元不是在过愚人节：「你现在在医院吗？」

        给周是允打了电话，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知周是允会不会觉得自己出轨了？和双人有了孩子，怎么听都很荒谬……

        于元在回渝京大学的车上，周是允在去机场的车上。

        「你觉得打了好，还是留下好？」于元表现得不像怀孕的人，并没有反应过来怀孕的事实，觉得怀孕的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我在医院。」

        无声地从门诊室出来，坐在外面排号的椅子上，最后只能看着检查出来的单子。

        B超被发送在聊天框，上面的聊天记录还是学习方面的，下面就是B超了，上面详细记录着于元的个人信息，从年龄到份证号。

        「我们见面再说。」

        把检验结果攥出折痕了，周是允声音轻轻的，终于正面回应：「因为即使是要打胎，我也希望陪着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为什么要见面再说？」

        「我们先回宿舍，我过去和你说。」

        于元拿着单子找到医生：「我怀孕了？」

        孩子应该怎么办？一定要打了，不然自己的人生怎么办？难要为了生孩子休学？

说：「怀孕的初期症状。」

        在聊到孩子的置上，二人的意见不统一，周是允坚持要见面再说孩子的事情，于元有了被欺骗的实感，争着吵着要打掉。

        ――

        「十一周。」也许是因为于元表现得太难以置信，医生接了一句，「保还是？」

        了几个项目，B超的结果出来时，下面写着：「内单活胎，11周  。」

        周是允打了两辆车，一辆把于元接回宿舍，一辆自己乘坐，没有等请下来假，就已经坐上车赶飞机。

        「我们先回宿舍，我给你打车，我现在请假和订机票，等我过去我们说孩子的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情绪骤然变得不稳定，女在接住情绪，眉目汗津津的，说：「我家里人和我是这样说的，说我没有生育能力，我也不知我可以让别人怀孕。」

        「你不是说不会怀孕吗？」于元突然说，「你不是说你没有生育能力？」

        活胎两个字印黑了，看多少遍都是活胎两个字，变不出其他文字，于元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如既往的大，本看不出来是怀孕了，还以为是最近压力大了，又长胖回去了。

        「所以是打了还是留着？」于元说，「我想现在把它打了。」

        于元坐在椅子上，打算说，张了张嘴，还是说了：「我再考虑考虑。」

        周是允接的很快：「元元？」

        郎平钦在寝室内，刚从医院见习，上穿着白大褂，别着黄色笑脸的别针，上衣口袋着黑笔：「去医院看看吧，不去看怀孕，也去看看月经失调，月经失调会有不孕不育的风险，也有子内异位症。」

        女的声音低低的：「今天是愚人节？」

        两个人都在车上，在不同的车上。

        「我怀孕了。」于元开门见山地说，「你的孩子，我在医院的检查，B超我发到你微信了。」

        「不可能。」于元说，「我起初也想了想，但是我没有出轨，我这辈子都没有牵过男生的手，我和周是允又都是女的，怎么可能？」

        于元说：「这个孩子我必须要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