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交增加了。

        过了几天，乐高以拼完的状态在家门口，想都不用想是谁放的，因为有一张写着「拼完了」的纸条。

        余之彬淡说：「你要守时。」

        「第三天。」她平静说。

        环境静至浮尘，在浮尘之中，余之彬淡声说了这样一句，打得于元有些措手不及，话中的意味太直白了，她下意识地呼了两口气。

        第三天门外有敲门声，于元打开门，发现是余之彬。

        她的家里和以前是一样的布局。

        「它叫什么名字？」于元问。

        毫不惊讶于她会找上门来，因为早有预料了，她的格从一开始摸透了，于元对她的信息了如指掌的同时，她也对于元了如指掌。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继续跟踪，而是和房东商量退租，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到更远的地方，房子已经定好了，远在50公里以外。

        第一天住在一起，总有很多话想聊，如果面对的是二十六岁的余之彬，话语会像豆子一样倾倒，但现在面对的是十一岁的余之彬。

        只留下了一句话，她依旧很难猜，背起书包上学了，后「孤僻」到见不到第二个人。

        她不主动说话，像一片树盖的影子，温和地守护着，从来没有打扰过余之彬，送礼物也送的「不打扰」，放在了她家的门口。

        于元开始想下一次的逃离会在什么时候，她不可能和十一岁的余之彬在一起，年龄差太大了，并且基于过去的验，她至少需要在十五岁之前离开余之彬。

说：「我在思考，因为从前我和你，我们两个人不太愉快……」

        余之彬说：「它叫小黑。」

        于元说：「我打算走了。」

        两次的预备离开，全以「失败」收尾，第一次是认命一样地再回去，第二次住进了余之彬家里，把预定好的房子退租了。

        比之前更长高了，逐渐趋近于平视，淡色的形从小定格，墨色的眼窥看不透，每个五官既熟悉又陌生。

        「你不打算得到我么？」

        第一天收拾屋子，第二天打包。

        「我……」

        小黑趴在地毯上。

        于元说：「原来小黑是这个意思。」

        一箱正版的「乐高」。

        于元被安置在次卧，在次卧里铺好床，把大电脑搬到桌子上，看上去「正人君子」，猜不出内心是怎样的。

        她直觉余之彬不太相信，她是「现实主义」，认为宗教毫无意义，认为「穿越」、「来生」等字眼是艺术加工。

        「你还太小了。」实际上心里是一锅乱粥，于元从电脑之中抬起，温声说，「我不会对你什么的，长大了也不会。」

        心有灵犀的，二人住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错过」，二人共同养育着小黑，保姆在事先已经辞去了，房间里便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藏下去了很多话，总是个很有秘密的人，她的眼睛注视着余之彬，余之彬用手挠着小黑，也意识到了她的隐藏。

        于元认为现在这样很暧昧，她是时候走了。

        十五岁都已经晚了。

        在2008年，钱也更好拿到些，此时的网络一片荒芜，于元在网络上打出了名堂，赚到了第一桶金。

        余之彬站在门口，问：「不打算些什么么？」

        余之彬扫了一眼她的行李：「跟我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