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道身影化成灰,夏连翘也能认出来这人是凌冲霄!!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异性的身体,夏连翘差点儿尖叫出声,忙闭上眼,心脏咚咚乱跳,一边喊着,“我不是故意的!!”一边扭头就跑。
和绝大多数同人女一样,夏连翘也只是个实际经验为0,趁一时口舌之快的赛博色-批。
少年也在这瞬间门意识到她这个不速之客,遽然抬眼露出冷傲容色,皙白如雪莲出水,额间门一道血色剑痕,绮艳如海棠春睡。
一道如雪剑光逐着夏连翘劈来。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原因,夏连翘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发软,还没跑出几步,只能看着这杀气四溢的凌厉剑光追到跟前,
一点剑光抵在她喉口,陡然顿住。
夏连翘心登时凉了半截,动也不敢动。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凌冲霄便逐剑光而来,却已然整衣而起,乌发还披散在肩头,双眉紧蹙,寒气四走。
“你怎么在这儿?”
夏连翘目光落在少年劲瘦的胸肌前,双手捂着眼,心跳如擂,又怕又羞耻,脸红得几乎能煎鸡蛋,“我不是故意的!!”
凌冲霄:“……”
默然半秒,不动声色地搂紧衣襟,又问,“是陈母叫你而来?”
看出凌冲霄没有在此地将她打杀的意思,夏连翘犹豫着放下手掌,惊魂未定道,“是、是,对。”
奇怪,她掌心不由贴上自己脸颊,浑身上下烫得简直像从火里捞出来的,心跳非但没能缓解,反倒愈发剧烈。
尤其是目光触及凌冲霄双眼时,只觉得少年双眉微蹙,唇色绮艳,水痕淌过乌艳艳的长发,性感到让她移不开视线。
少年何其敏锐的五感,立刻意识到她在这个时候竟还敢“色胆包天”,脸色肉眼可见地面沉如水,黑气浮动。
她就算再吃冰山人设也不至于花痴到这个地步吧,夏连翘一愣,“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夏连翘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一个被几乎忽略的事实,指着附近的香炉道:“这个香有问题!!”
是了!
心跳到几乎快蹿出喉口,夏连翘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是陈玄与萧凌波那次意乱情迷!
《问道》原著不过一笔带过,也只说是“房内”她便相当然地以为这次迷□□件是发生在卧室里,
有没有可能是在汤池中招?这香炉一定是刚刚被那个侍婢悄悄点上的,看来陈母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凌冲霄目光微定,抬手便打翻香炉。
香烛阴灭,夏连翘松了口气,但浑身上下还是软的。
道家修炼多外丹与内丹同修,凌冲霄唇瓣微抿,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认出这地上迷香:“这是千金笑。”
“陈玄曾修习无情道,”凌冲霄蹙眉,若有所思。
像凌冲霄这么敏锐的,一定能联想到个中的关窍吧,夏连翘打起精神,循循善诱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二人发生关系之后,陈玄杀妻证道。”
陈玄当真对萧凌波无动于衷过吗?
其实不然。
这个问题曾在原著之外,被广大书友经过一番热切讨论,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陈玄走到杀妻证道那个地步,根本原因在于,他是个性压抑的疯批。
因为修无情道之故,欲-望长长久久无法得到合理的纾解,才最终使陈玄走上杀妻的道路,即,消灭萧凌波这个欲-望的主体。
毛姆写过一篇相对《面纱》而言更为冷门的短篇小说《雨》,大概的故事是传教士戴维森企图感化□□辛普森,结果被自身的欲-望与信仰吞噬,最终自杀的故事。
只不过,陈玄在跟萧凌波发生关系之后,信仰崩塌,杀妻以证道心而已。
她话说得露-骨直接,凌冲霄微感不适:“……你的推测或许并非异想天开。”
“那我们怎么办?”夏连翘跌坐在地上,磕磕绊绊地问,眼角几乎快渗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这药不愧是曾经迷倒了陈玄和萧凌波,威力堪比迷仙引的迷药,她浑身克制不住地一阵颤抖痉-挛,目光落在凌冲霄皎洁如玉的脸蛋上时,更是全然移不开视线。
“倘若、倘若这真识要我们……”
说完这句话夏连翘简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又难堪又恐惧,几乎快淌下眼泪来。
其实她本来就打算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好好暗示一下凌冲霄杀妻证道的事,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被拖延症害苦至此。
出乎意料的是,从来行动果决的少年这个时候竟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夏连翘心中一动,蓦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你不会也?”
濡湿的眼睫颤动,几乎立时便同凌冲霄那双漂亮冷清的凤眸对上目光。
鸭壳青的眼白,两丸黑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