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府距离城墙太远,倒是紧靠秦淮河畔。
贾琮第一次觉得妇人之仁是个很不好的习惯,没想到因为自己顾忌里面的妇孺,又害得羽林郎死伤了二十多人。
贾琮怔怔看着红色的夜空,冷冷说道:「李洵在外压榨百姓得来的带血银子,李家有一个人没花过吗?那些银子都是一条条冤魂,一个个苦命的孩子换来的,那些人贩子把银子送到李家,李家的所有人都就成了罪人。既然李洵不打算给自己家人留条活路,那就一起去死吧!」….
会感觉整个人烦躁的厉害,知道李家不简单,可没想到会这么难搞。
薛蟠打了一个激灵,贾琮胃中也有一些不适,不过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如今城中宵禁,四门关闭,唯一可能逃出城的办法就是水道。
「父王的棋艺越发精湛了,小婿拜服!」
「琮哥儿,会不会狠辣了一些?后院住的大多是妇孺,圣谕只杀李洵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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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犇当即就领命前去指挥战事,不多时便听前方轰隆作响,爆燃后的猛火油将整个织造府后院点燃,映红了半边天空。
……
笨人有笨人的直觉,直觉告诉薛蟠,此时的贾琮最好不要去打扰。
牛犇回来时整个人都灰头土脸,一见到贾琮就抱怨起来。
张正矩腼腆一笑:「小婿这不是担心在新近结识的兄弟面前丢脸嘛,再说这李洵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手里可有不少宫中隐秘,万一被其传扬出去,圣人的脸上不好看,父王也是要吃瓜落的。」
贾琮冷冰冰的问道:「没有活口?」
李洵这个人深谙狡兔三窟之道,在羽林郎攻打后院高墙时,他已经带着家人顺着暗道逃出了织造府。
小妾兄弟名下的宅子,从密道钻出时,远处的织造府上空已经被大火烧红了。
「呸,贾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
「他们应该已经逃出城了!」
这条暗道是数年前便开始暗暗挖掘,顺着暗道直通秦淮河边的一处私宅。
随后贾琮跟牛犇吩咐道:「立刻将织造府所有值钱的东西搬走,账册、书信、书籍等等统统收集起来,连夜送到薛家去!」
身边围着的李洵妻妾儿女尽数哭哭啼啼,可被方才入暗道时李洵的警告所慑,无人敢哭出声来,就连一名小妾手中的婴孩,都被死死捂着嘴巴。
金陵城西南侧的秦淮河上,数艘船只静静的飘荡在河面上,其中一艘船舱中,烛火摇曳,苍中两人正在对弈。
一名羽林郎快步跑来抱拳禀道:「启禀将军,织造府后院被攻破,共计斩杀反贼一百一十三人,其中皆是护卫家丁,烧死家奴、丫鬟人数还未统计完成,没有发现李家人的踪迹。」
橘猫不是猫
「火油还有多少?」
「这李洵是属狐狸的,他娘的竟然弄了个假密道,我们刚一钻出来就被一群人伏击,要不是兄弟们手里还留有一点猛火油,差点就把这条命交代在那了。」
贾琮招来贾十一,耳语几句后贾十一便快马离开。
薛蟠吐得整个人都虚了,这会面色苍白的吓人,与他在外传扬的形象一点都不搭。
这是李洵一方
……
「回大人,没有!」
李洵嘲讽的看了一眼南边,随后安排道:「出城吧,金陵城不安全了。闹出这么大动静,甄家不说,那些当时跟咱们订了盟约的人家连一个人都没来,果然是一群靠不住的白眼狼。出城,咱们去松江府!」
「是你的心乱了!」
牛犇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尽,将手中的布片一扔,瓮声应道:「足够将里面付之一炬!」
难闻的气息扑鼻,贾琮又想起了在淮安府的一战。
……
薛蟠看着异常冷漠的贾琮,听了个半懂,却也不敢再问。
李洵忍住烦躁,温声安抚了老娘几句,悄悄让管家去查探情况,随后让人堵住了暗道出口。
这时前方再来一人,抱拳说道:「启禀将军,后院祠堂发现一条暗道,千户大人已经带人追了上去……」
「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跑到咱家杀人放火啊!」
不一会管家跑了回来,小声在李洵耳边说道:「老爷,贾家小儿的果然被您的妙计给骗了,他们应该是去了另一条密道,南边的宅子起火了。咱们现在是继续躲在这儿,还是直接出城?」
「那还等什么?统统扔进去,既然李洵找死,那就别怪本官无情!」
「报!」
李洵的老娘都快七十岁的老人了,好不容易从暗道爬出,这会整个人双腿都在打颤。
贾琮突然呵呵一笑,看向秦淮河边。
蟒袍玉带的吴王刘忱看着对面的女婿,摇头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李洵罢了,有本王在,还能真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