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给劲,昨晚回去两口下肚,给我那母老虎治的服服帖帖,早上就给怀里塞了钱不要都不行。”
“你该干嘛干嘛去。”
却有一老警员对池砚舟说道:“你一会负责开车,拉特务系的人去顾乡屯郊区。”
池砚舟用牙齿咬住舌头,用痛感让自己保持常态。
两人来到署里报道后准备前去南大平桥街,继续日常工作。
“你是真黑!”
王昱临凑在他身边低声说道:“你那药酒还有吗?”
早上上班再去警校胡同,谁知王昱临坐在人力车上等他。
因为不仅是要开车去顾乡屯郊区,而是枪决之后尸体必须掩埋,这是关东军宪兵队明确要求的,说是为防止疫病传播。
警员在冰城百姓眼中是黑皮狗。
胸前敞开可见烙铁烫伤血肉模糊,十指肿胀指甲全无,佝偻着身子需两名警员拖行才能前进。
“放心,我不往外说。”
“怎么?”
“先上来。”
“走。”警员对池砚舟说道。
枪决不是一个好差事。
“成交。”
“你跟着去送人,南大平桥街路卡谁负责?”
吃拿卡要屡见不鲜,但署长陈知新规定南岗区警察署警员不得如此,抓到必会严惩。这是陈知新为拍日本人马屁,苦的是警察署内的警员,不过众人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对池砚舟毫无影响,他本也不愿这样。
这几日池砚舟都需强迫入睡,柴叔被抓后他一直睡的不好,算勉强能保证休息不至于被人一眼看出端倪。
坐上车后池砚舟再问:“你爹偷偷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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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昱临与老警员的对话池砚舟已经听不真切。
柴叔宁死不屈李衔清审讯不到线索,于是署长下令枪决,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见池砚舟不言语王昱临喊道:“宴宾楼三桌!”
警察署枪决人员都在顾乡屯郊区。
“祖宗求你嘴巴严点,署里那群货要是知道,指不定传言成什么样子。”
池砚舟作为警署新人这活逃不掉,在警察学校还学过开车,一举两得。
“不是要喝西北风?”
“出卖身体换来的?”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王昱临,直接愣在当场,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拿着钥匙前去车旁等待。
车子从南岗警察署离开走大直街,一直走到头进入顾乡区,后朝着郊区驶去。渐渐偏僻人迹罕至,池砚舟心思也在不断翻滚,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落在腰间枪上。
王昱临也要步行,两人一道回去。
特务系两名警员押送枪决人员前来,池砚舟睁大眼睛去看,血污布满面庞,双目都被血痂封住难以完全睁开,严寒仅有一件破碎单衣蔽体。
见面不相识,眯起的眼缝间看向池砚舟也是鄙夷。
“我爹怎么可能偷偷给我。”
署里现在被抓捕关押的人虽有不少,可要说枪决的很有可能就是柴叔。
池砚舟双手紧握又缓缓松开,不再去看柴叔而是坐在驾驶位,两名特务系警员坐在后面,将柴叔押在中间。
却也权利不小。
可哪怕如此柴叔也未透露半字!
枪决!
天寒地冻挖坑就很费功夫,是个苦差事。
“我们可不能坐车不给钱,署长三令五申你别当耳旁风。”池砚舟提醒。
王昱临好半晌说了一句:“我就多余给你说。”
“我也一起去送人。”
“要枪决?”王昱临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