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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欣然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为什么跟周家过不去？”彭建忽然问，“就因为周晨跟你们家有过节？”

        “是很难。你愿意帮我吗？”

        “都不喝。我就问点事情。”

        “抓就抓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谁叫我是家暴男呢？”彭建慢悠悠地转了两下椅子，轻快道。

        他知道，颜欣然会比自己更操心周晨的事。

        “最开始是的。周晨那个女孩子，任性惯了，是应当得到一点儿教训。”颜欣然笑了笑，“但后面，随着我越参与这件事，我越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颜欣然沉默了半晌，又问，“那周晨的事，你要怎么办？”

        “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彭建关了门，跟着她进去，问，“喝茶？还是咖啡？”

        “你想让我帮你？”

一眼，不动声色地迈进办公室里去。

        “郑羽的，周晨的，我都问。”

        “郑羽是我的朋友。周晨的事关系我和我丈夫。这不只是别人的事。”

        “你就不怕郑羽报警？把你抓起来？”

        轻飘飘的一个字，如一片轻羽，落在空气里，悠悠落下，声音微弱。

        颜欣然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笑了。

        “好。”

        “我没疯。”

        “你知道，你要扳倒的，不止是周勤。”

        办公室里忽而安静了几秒。

        “不怎么办。”彭建故意答道。

        压抑又沉重。

        “我知道。我是在把他和他的人脉，连根拔起。”

        助理走后，他才道，“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郑羽呢，我只是叫人，把她打了，就这么简单。她不是说被家暴了吗？不是在法庭上口口声声说跟我在一起的几年日子过得很凄惨吗？我只是把她自己的话，还给她而已。”

        “你就等着被抓进去吧。目无法纪。除了打人，你还有没有更高级一点儿的方式？”颜欣然讽刺他。

        “你调查周勤，说到底，不也是为了撒气？我们各自有各自撒气的本事，谁比谁更清醒呢？”

        “你是不是闲的，整天操心别人的事？”彭建忍不住调侃道。

        “谢谢。”她说，“谢谢。”

        “我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周勤的品行不端。但我怕，周勤关系那么硬，会把所有的证据压下去，就像他这次把周晨的事情压下去了一样。”颜欣然道。

        彭建还是叫助理进来，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他说的话没有错。

        “嗯。”

        “很难。”彭建偏着头，望着她笑。

        “你疯了吧？”颜欣然陡然扬起声音，质问道。

        他望着颜欣然，笑得安静而颇有深意。

        “是不能坐视不理。他们就是毒瘤。用权力和资源肆意妄为地操纵一切。”彭建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颜欣然语塞，两秒之后才挤出一句，“你把她打一顿，纯属撒气，何必呢？”

        “目无法纪？”彭建坐在办公椅上，两只手肘撑在扶手上，偏着头，含着耐人玩味的笑容，一边转着手上的钢笔，一边道，“你跟我谈法纪？有周勤这样的律师，你让我跟谁谈法纪？”

        “还是郑羽的事？”彭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