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黄齐明凑上前来，向祝年问道。

        “唉，也难怪，少年得志，还受到省领导的重视，难免有些不接地气了。他还以为外贸真是那么好做的。”黄齐明评论道。

        祝年的意思，分明是说沧化科贸这回肯定是玩砸了，估计连一个订单都拿不到。不过，如果高凡愿意乖乖地给大家当翻译，祝年也不吝惜给他一个先进个人的荣誉，反正这种荣誉也不值啥钱不是？

        “他这是干嘛去了？”

        “走走？”祝年愣了一下，旋即便笑着应道，“可以的，可以的。小高你是第一次来参加春交会吧，的确应当去开开眼界。没关系，现在咱们这边也不忙，你就去随便走走吧。”

        高凡向祝年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离开自家的展区，向其他展台的方向走去。

        “小高，你的能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那里去工作？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呢……”

        高凡讷讷地说道。还好，这个年代里，没人能够听懂这样的梗。

你未来几天继续保持这种工作态度，那么这次春交会，不管你们那个什么科贸公司的成交额是多少，甚至不管有没有达成交易，就凭你的表现，外贸厅都会给你一个肯定。一个外贸先进个人的称号，应当是跑不了的。”

        “那就谢谢祝厅长了。”

        祝年看了黄齐明一眼，倒也没说啥，而是吩咐道：“你去把他摆的那个维生素的牌子收起来，别万一有人看到，问起来，咱们还不知道该怎么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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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团里的众人纷纷地安慰着高凡，这其中有真心的，也有故意起哄的。现在大家都知道高凡的外语好，关键时候还需要请高凡帮忙，所以没人敢当面给高凡难堪，但心里对高凡存着不忿心理的人还有不少，看到沧化科贸一直没有开张，自然要假借关心为名，来递上几句酸话了。

        “小高，这种事也正常，我们过去推出一个出口产品，也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

        唉，看来只能是选择备用方案了。

        祝年澹澹地说：“这孩子，连着几天都没有开张，受打击了，跟我说他想出去走走。”

        这天，应付完几拨客商，茂林省的展台稍微清静了一些，高凡来到祝年的面前，向他请假：

        “那我……就谢谢外贸厅全厅了！”

        “祝厅长，我这边现在也没啥事了，我想请个假，到展厅里走走，行吗？”

        “小高，别灰心，说不定过几天会有人注意到你们的产品的。”

        随后几天的情况，印证了祝年的预言，或者说是诅咒。尽管高凡暗戳戳地把维生素e的小展示牌搁在更醒目的地方，但仍然没有一位客商对此表示出兴趣。倒也不能说没人看见这个展示牌，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从展示牌上一掠而过，随后就把关注点放到那些农产品和矿产品上去了。

        高凡看着热热闹闹的会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于这样的情况还真有所准备的，想不到这个准备还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