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太后没反应，程慕清索性将换子一事说了出来。

        殿内炭火烧得很旺，一宫女正在往里加炭。

        “母后与儿臣结梁子，无非就是因为陛下太过宠爱儿臣，还有就是卢大人的事。”程慕清说道，“前者，母后应该也能明白。毕竟陛下最美好的十年里，都是在启国。您与他的母子情分本就生分。后者……母后应该还不了解前因后果吧？”

        卢太后身着一袭棕色大氅坐在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捧着一香炉，拿着金勺添粉。

        “你很得意吧？绊倒了哀家。”卢太后没给她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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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清其实并不担心刘嬷嬷回宫找太后告状。一则，她已不是宫中人，无法进入皇城。二则，她回来做什么？告诉太后其实叛变的是李嬷嬷，然后让太后处罚李嬷嬷。那她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她也逃不了干系。肯定会被责罚。

        宫内寂静肃穆，站在两侧的宫女却如木头般，没向她见礼。

了。”程慕清不再继续追问。

        “不，去永安宫。”程慕清任由她搀着自己，“去看看母后如何。”

        永安宫的气氛十分凝重，哪怕场景分明与从前别无二致。

        “儿臣知道。”程慕清缓缓道，“儿臣也有让金鹰卫好生照顾卢大人。”

        “你来哀家这，有什么事？”卢太后知道她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直接问她。

        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

        “娘娘要回榻上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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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拿银子出宫潇洒自在。

        “儿臣怎敢？”程慕清客气道。

        “哀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卢太后将香点上，盖好香炉。

        “儿臣给母后请安。”程慕清微微俯身。

        上次佛庙之行，她利用李嬷嬷成功假传旨意后，便将刘嬷嬷绑了起来，不给她说出真相的机会。后来，鉴于从刘嬷嬷的角度看，她也是受害者，她也只是按主子吩咐办事。程慕清便消了她的宫籍，给了她一些够她活一辈子的银两，打发她回老家了。

        程慕清不是很在意，径直去找了卢太后。

        “嗯。”卢太后点头，没有异议。

        事情一说完，卢太后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母后好手艺。”程慕清适时开口。

        “陛下有真龙护体，定会平安归来。”今夕安慰道。

        “待陛下回来，揪出这件事幕后真凶后，儿臣便令金鹰卫将卢大人放出来。”程慕清继续说道，“只是，卢大人不能继续回朝当官了。”

        程慕清站在殿外等了片刻，才被李嬷嬷叫进去。

        飘渺的香烟袅袅升起，紧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清悠的香气。

        “卢映不会做出这种事，他没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头脑。”卢太后将手搭在茶几上，一双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母后，儿臣知道您想除掉儿臣。”程慕清抚摸这圆滚滚的肚皮，“您是长辈，儿臣不能对您做什么。只是，儿臣希望，您能好好待在这永安宫。外界，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平安。”

        卢太后抿唇不语。

        程慕清“嗯”了一声，撑着椅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