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将小册子翻阅两下,一目十行。裻
他本以为这场鸣冤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袁珍珠手里竟会真的有证据。
这小册子看上去年代已旧,上面落着的款也已经不复往日鲜艳。
她从未将此物拿出,想来也是不信任自己与清清。林珩手指微顿,不由得想,不知道清清知道会不会不开心?
他将小册子递给李澜一,“在场的官员,都应该看一下。”
“是。”李澜一接过,走下台,先是呈给陶御史。
陶御史蹙眉,飞快的扫视一番,“这上面的印章,的确是大理寺的官印。”
大理寺丞曾经买卖少男少女,以供自己玩乐。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有这心思?林珩的目光转到了袁珍珠身上。裻
女人仍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小册子被传阅,其中被记录在册的官员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片刻后,册子又回到了李澜一手中。
“诸位,大晋一直讲究人证物证,秉公执法。”柳尚书道,“这件事目前也只是袁姑娘的一面之词,臣想,应当再查一番。”
“柳大人,事实都已经摆在面前。”李澜一笑呵呵道,“人证,物证也俱在,您还有何顾虑?”
柳尚书抿了抿唇,想起先前赵多福的事,心中产生些许疑虑。
见他不说话,其他官员也便保持了沉默。裻
有不服气的官员“哼”了一声,“陛下!您想翻案便直接翻!何必特意找个人,还弄份假证据?”
“百姓接近皇城的门都费劲,如今来了个袁家遗孤,侍卫便立马相迎……”
林珩看过去,发现这几位说话的人都是那小册子上记载下来的官员。
按小册来,他们便会被扣上“残害忠良”的罪名。开国女帝最恨此等龌龊事,因而相应的惩罚也是相当严重的。他们不想受惩罚,便背水一战,想推翻这等言论。
“陛下,我真的是袁国公的女儿!”听出话外意思的袁珍珠急切的几乎要喊出声。紧接着,她摸了摸衣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当年父亲为我选了一门亲事……这块玉佩便是那位世家主母交给我的……”
那玉晶莹剔透,上面雕琢的花纹更是精雕细琢,是块上好的羊脂玉。
“听闻早些年,袁家与……”李澜一的目光扫过一众官员,“似与崔家顶过亲。”裻
“李掌印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有官员讥讽道。
“奴婢不才,喜爱打听所有事情。”李澜一只是笑笑。
那官员顿感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力。
“这件事,便交由刑部调查。”林珩开口,“若这位姑娘所言属实,朕定会还袁家一个公道。”
“是。”柳尚书忙拱手。
“退朝吧。”林珩起身,看了眼柳尚书,“柳大人,你随朕来。”
柳尚书只能跟上。裻
出了大殿,林珩走在前头,柳尚书跟在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但气氛却是尴尬至极。
“柳大人。”林珩率先开口,“先前赵多福的事,朕也交付于你做过。你没让朕失望,朕很满意。但朕也知道,你心中有疑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