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慕清被带走的那一日起，林珩便开始挨家挨户的彻查，这也导致事情发酵的如此迅猛。

        因为皇后被挟持一事，“启国”便彻底上了台面。

        “你不在意？那娘娘呢？还有文武百官呢？”言一念逼问，“娘娘被带走这么多日子，她会遭遇到什么？这天底下的人会怎么想？你有为她考虑吗？”

        这些道理，林珩不是不懂。

        “陛下……您既然已经成为皇帝，便不该被这儿女情长所牵绊。”言一念低下头。

        杨舒睿。

        “臣调查到，前几日有几名符合条件的人乘船离开了。”言一念已经连续多日未曾歇息了，他几乎已经将整个大晋翻个底朝天，“若臣没猜错，他们是准备南下。”

        一开始百姓并不知道，但随着多日的搜查，不可能一点风传不出去。百姓都是喜欢臆想的，这事传成什么样，怕是连他都不敢说。

        他眼皮微抬，“查到了吗？”

        “派去镇压反贼的，可有信了？”之前得知江州城有人造反后，他便已经着手去镇压了。新上任的官员出事后，他便又派去了一批军队，打算以武力镇压。

        “继续派兵！”林珩沉声道。

        是金鹰卫在陆记画坊搜到的。

        “平安无事。”林珩重复了一句。

        信上写着寥寥几行字――

        “陛下，有句话，臣必须要说。”言一念目光坚定，“您这样大力彻查，有想过娘娘的名声吗？”

        “你对她不是很好吗？怎么……呵~”林珩面露嘲讽的笑，“也不过如此。”

        他收到了一封信。

        “南下……”林珩起身，“江州城，也在南方吧？”

        “陛下。”言一念直起身，“若坚持派兵，待启国攻来时怎办？如今朝廷的武将屈指可数，只黄将军，庄将军尚有能力。其余临时被调上来的，连打仗都未经历过……”

        “江州城反贼人多势众，加之地势高，易守难攻……”

        人非圣贤，言一念能理解他关心则乱。可这份心情，却也要毁掉程慕清的名声了。

        可……

        林珩心下一颤，如醍醐灌顶般，双目骤然亮了。

        林珩，这么久，你也依旧是那个没用的废物。皇后归我，以后这江山，也将归我。

        启国想要复兴的事，更是因而传遍了民间。

        有人敲了敲门，对他抱拳行礼。

        “陛下，你太冲动了。”言一念定下结论。

        “陛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言一念道，“若您不想娘娘死，就必须让娘娘有价值！”

        林珩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他抿着唇，脸色阴沉铁青。

        “只要我们能威胁到启国，娘娘就会平安无事……”大概吧，言一念又在心中补上了一句。

        他眉头微微蹙着，凤眸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悲痛。就连言一念也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震了一下。

        被他这么一说，林珩愣住了。

        “我不在意她的名声……”

        “如今……朝廷损失了那么多臣子，能坚持运作下去已经很难了。”言一念直言，“况且，还有先帝留下的亏空。大晋如今，缺人缺钱。不应大动干戈，实在应该修养民生。”

        庄诗被派去辅助实施新政后，曾镇压过一州。回朝后，便顺理成章的升为了将军。

        “那她呢？”林珩抬起眼眸，对上了他的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