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一把脸，伸手接过。

        “我也没去过，都说江南风景好，也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程慕清拄着脸，一脸神往，“等阿珩把你杀了，我就去江南，然后再去苏州，杭州……”

        那张帕子明晃晃的映在她眼中，但好似眼前蒙了一层水雾，让她有些看不真切。

        “婉清曾说，江南风光好，想一直留在那。”

损了许多人。”

        “呵~画师所做的画，如何判断真假？启国画师画的是一个样，晋国……”似是想起了什么，杨舒睿声音骤冷，“是林珩给你画的吧？真没想到，他在此道上，确实有天赋……”想当年，他在冷宫，还只是个拿树枝乱画的小可怜。

        帕子上凹凸不起，刺了双面绣。

        “你要将我挫骨扬灰吗？”程慕清仰起头。

        “挫骨扬灰，也不错。”杨舒睿扯了扯唇角。

        比翼鸟互相依偎，两只鸟上的线路却有些奇怪。程慕清翻转了个面，举起来，对着月光，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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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舒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舒睿站在河边，夜风吹得他衣玦翻飞。

        但杨舒睿却不生气，“江南而已，待一切事了，孤亲自带你的骨灰去。”

        “画像？准吗？”

        “嗯……”程慕清含糊应下。

        她脖子洁白修长，这一仰，下颌角也是棱角分明。一双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若水中仙，月下神。

        “见过他的画像。”程慕清回道。

        另一只……

        一面青山绿水，一面比翼连枝。

        婉。

        他的话，随清风飘入她的耳中。

        他没戴面罩，交错狰狞的疤痕全部暴露了出来。但他眉眼却生的不丑。剑眉，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倒是身材……不算高挑。

        “你确实与启皇帝不像。”不仅不像，反倒还像另外一个人。程慕清目光有些呆滞，大脑急速飞转起来。

        她那时曾派人去打探，但后来却无疾而终。

        程慕清眼睛一亮，想起叶良娣死前留下的信息。

        “不回去？”杨舒睿瞥了眼她手上的帕子，内心腹诽，这是嫌弃他的东西？

        “没去过。”杨舒睿警惕起来，连语气都生硬了起来。

        “为什么样子看我？”杨舒睿蹙眉。

        “还真是残忍。”

        “没办法，实力在这呢。”程慕清游到岸边，浑身湿淋淋的走了上去。

        江南，果然有问题。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他竟能成为妙手丹青，还称了帝？

        “呵~怎么？”杨舒睿歪着脑袋，似笑非笑，“你见过启皇？”

        “准。”程慕清毫不犹豫点头。

        当着他的面，说将他杀了，当真是在找死。

        看着眼前这个人，程慕清表情不变，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眺望远山。

        “擦擦吧。”杨舒睿拿出张帕子。

        水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裳，布料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水珠滴滴答答的顺着袖子往下滴。

        其中一只鸟上，是“睿”？

        “我不是他的孩子，当然不像他。”

        “歇会，着什么急？”程慕清满不在乎，“杨舒睿，你去过江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