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确保你不会出事。”他小心翼翼地措辞。
“我今天什么都不想说,就这么难理解吗!”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要发疯了,钟栗心想。我会变成老妈嘴里的那个疯婆子。最关键的是,她很害怕。
“钟栗,我不想你,是你在我和你吵架。”
他任凭她推搡,打骂,脚下一动不动,反手关上卧室门。
“没什么。”钟栗摇摇。“我什么……都不知。”
已是半夜十一点,推开门,走廊灯开着,浴室里有水声。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家里进了小偷,接着想起来走上任不久的男朋友。
Omega浅色的眼睛好像是灰色的,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疲惫,只有瞳孔异样的明亮,炯炯有神,仿佛在说无论怎样都会挖出潜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不经允许就调查别人的隐私不太合适。”钟栗声音还算冷静,但指甲已经掐进掌心,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Alpha干脆无视了她的控诉:“如果我不说,你又想一个人跑哪里去?你还不知谁是凶手吧,万一碰到错的人,你觉得苏冉会高兴看见她唯一的朋友和自己一样死在街?”
这句话让她脑子里的那弦突然崩断了,甚至都听见噼啪很响亮的一声,就像把碎碎冰掰成两截一样。
她有时候会幻想自己像动作片主角一样有一把枪,找到凶手,对着他的口连开几枪,威风凛凛。这种幻想在知那是一群八九人组成的团后就终结了。对面是犯下过不知多少起案子的杀人团伙,她是一个柔弱、不怎么运动,只有嘴子耍得溜的市场营销经理。
他伸手想揽一下她的肩膀,被躲开了。
钟栗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最诡异的是,他没能感受到她心中任何属于负面的情绪。仅有一片荒芜的寂静。
过了好长一会儿,钟栗以为Alpha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再次开口:“小栗子,可能你不信,但我已经爱上你了。”
如果没有徐明隗在边,她可能会怕得本不敢往下查,这才是最让人发疯的。她怎么能因为害怕就放弃苏冉?
“我不来,你攒着它们是能换钱吗?”
钟栗起先倚着浴室门,后面走开几步,坐进床里。她不仅是疲惫,而是疲力尽了。徐明隗不想追问她,但又不得不如此。
这么形容可能有些夸张,但从Omega口里迸出了类似野兽的怒吼,她扑过去对着他的口一阵推搡:“!徐明隗,你从我家出去!”
徐明隗穿着短袖短,在水池里搓着一条小小的布料,也不抬:“这就要问是谁换下三天份的内衣不洗了。”
“我什么都没瞒着你。”
“你在晋新市本没有朋友,又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半夜起来跑书房……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当侦探。”
“你在干什么?”钟栗把包随手靠在墙边,支着眼往浴室里看。
“好吧。”徐明隗深一口气。“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
徐明隗的眼睛立刻变成了危险的黑色,脸被气红了,像追逐自己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转了两圈:“好,钟栗,你继续瞒着,可是你以为我不知苏冉是谁?”
他的调侃没得到预想之中的回嘴或动手动脚,有些奇怪地抬。
因为那是我的事。从最初开始只有她和苏冉两个人。没人插过手,也不要外人插手。
“你的车票不是明天吗?”徐明隗干手,问。“在昆海市发现什么了?”
等到钟栗气吁吁,抬不动手的时候,徐明隗把她抱进怀里。
钟栗把脸埋在他结实宽敞的肌里哭起来。很大声的,哭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