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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死过两次

        她用中指给他比了个小小的违章超车警告。

        “天黑了来干嘛?”

        “有理。”徐明隗有点佩服,“应该给你买猎鹿帽,福尔摩栗。”

        “三天前就没开门啦。”着个将军肚的中年男人摇摇。“不晓得是不是家里有事哦。你要买香烛纸钱的话,另外那家比较好喽。”

        钟栗在泪,但对正在泪的自己毫无所觉。

        中午十二点过五分,徐明隗终于找到停车地,离地图上的“佛香蜡烛纸钱专卖店”步行十分钟。这里是条靠近小区的普通街,工作日的中午,只有出来吃饭的人和骑着小电驴跑外卖的送货员。

        “我开这种U型锁不要五秒。”徐明隗弹一下锁,嘴角上扬,“技多不压嘛。”

        “神明救了我一次,苏冉救了我第二次。所以,我其实死过两次。第一次浑浑噩噩,第二次切肤入骨。”

        “店关了。人肯定不在。”徐明隗上前扯扯门锁,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钟栗多少考虑过袁厚时不在的可能,但真的碰上这种情况,还是十分郁闷。她在玻璃门前驻足片刻,快步走到隔营业的五金店,和里面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徐明隗沉默一下:“就这?”

跟。

        “嗯?”还在研究U型锁的徐明隗扭

        “喂!”钟栗因为突然加速的车的惯冲向前,被安全带拉回去,“神经啊!”

        “袁厚时走得很急。”她忽然说。

        袁厚时走得那么急,香烛店里说不定会留下什么。钟栗用手罩着眼睛往内看。店不大,后面似乎又隔了一个空间,能看见的最里面还有外卖盒和塑料袋。最好的情况是袁厚时没有住,就住在店里。

        她狠狠戳他腰眼,弄得他得直笑。

        “小栗子,我们找个地方逛逛,天黑了再来。”

        “袁厚时虽然能装,出狱后跑到不知他臭名声的晋新市,但我认为他并不是特别善于伪装的人。”钟栗等了一会,将自己的思考慢慢整理明白。“我不是警察,不是过去逮捕他的,只要能让他动摇,确认这人是加害王雅彤和苏冉的凶手之一,就足以让警察开启调查。”

        “这里的监控摄像坏了。”他扭挑眉,嘴角也跟着一挑,“快点过去,对吧?”

        “这附近,只有左边这家五金店的摄像在运作,别的都是坏的,装装样子。我大概知在什么角度能避开。”

        “哈?”钟栗发出一个疑问的气音,表情呆呆的。

        钟栗少见地茫然片刻:“问他记不记得苏冉,还有他徒弟给王雅彤厌胜钱的事。”

        “苏冉死后我才意识到她救了我的命。”她说。“我这么说是认真的。我的童年,深恨我是女儿的钟同孝,控制狂的陈素心……或许我本来会自杀,或者逃离后死在什么不为人知的角落。”

        “找到袁厚时你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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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苏冉死了,我上的某一分也跟着死了,这种感觉,我当时无法意识到。这种死是一点一滴变作现实的。”

        ------

        在她观察店内环境时,徐明隗把五金店和更远的香烛店都走了一遍。

        谢天谢地,五金店老板认识袁厚时,虽然不熟,好歹说过几次话。

        第二天徐明隗开车载两人去袁厚时的葬仪用品专卖店。钟栗的家和葬仪店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开车过去约莫两个小时,还是得在交通情况良好的前提下。上班当然得请假,钟栗勉强还有几日年假和病假可用。一个弄不好怕是得丢工作,但到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

        三天前就不开店了?钟栗想不明白,气呼呼地走回去,和店里隐约可见的木刻观音像大眼瞪小眼。

        “你这不是安排得清楚嘛。”徐明隗使劲按喇叭踩油门,违规绕过因为学员车而堵成一列的车

        “你看,店里的角落丢着铁链,是和U型锁一起锁门的,外面卷帘门也没拉。店小,地段也不好,他应该没什么钱,不该放着赚钱的饭碗不。”

        “我不知。”她无力地摊开手。“只是这件事必须得越快越好。我找上林九山,如果他们真和王雅彤的死有关系,林九山一定会联系袁厚时。他七年前就对当时的妻子下过毒手,又坐三年牢,鬼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袁厚时的葬仪店狭小如鞋盒,挤在两家名字差不多的五金店中间,隔两家店是另一家比它大得多的香烛店。玻璃推拉门很脏,糊在上面的香烛纸钱等商品名也缺胳膊少,一个U型锁穿在两个把手中央,大声说着拒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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