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打给张婶，同样无人应答。

        魏东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慌意乱。

        回家路上，油门要被他踩烂了，在车里，心早就飞到家中。

        他脑子里混沌不堪，想着来势汹汹的情敌还待在镇里，这两天也不知会不会跑在她跟前瞎晃，她有没有可能被说服，然后就像他担心的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这里。

        那瞬间，无数种可能充斥他的思绪，搅乱本就不稳的呼。

        车里离小镇越接近，他心得越快，乱得毫无章法，分分钟冲破腔。

        到家时，已是晚上8点。

        卡车缓慢驶过小院外墙，他紧张的瞥了眼房子，黑灯瞎火，半点光亮都无。

        车都没停稳，他火急火燎地下车，没熄火，没关车门，一路小跑往屋里赶。

        客厅里黑漆漆的。

        男人甚至都没多看一眼招摇的圣诞树，径直跑向二楼。

        他推开她房间的门，按开灯，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正如刚她住进来时一样。

        他呆在原地，口持续发麻，僵得动弹不得。

        等他缓缓拉开衣柜的门，紧绷的肩瞬落，冰凉刺骨的呼持续下沉。

        行李箱不见了。

        她离开了。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他也不知在冷冰冰的屋里待了多久，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下楼，路过客厅的圣诞树时，他停了下来，瞥了眼大概轮廓，嘲讽似的勾笑了笑。

        这时，厨房里隐隐传来细小的动静。

        他觉得奇怪，抬脚便朝那走，伸手扯开推拉门。

        咔嚓。

        小小的打火机，点燃小小的蜡烛。

        他在跃的烛光里，隐隐瞧见一张被红光照拂的笑颜。

        她两手端着小糕，上罩着绒绒的圣诞斗篷，火红的色泽分外艳，上着可爱的小鹿角，长黑发扎成两分散左右。

        生日快乐，魏东。

        魏东微微怔住，心停了半拍。

        妈妈离开的那天，正是他的生日，自此之后，他再也不过生日，更不许别人提。

        微弱的烛光照亮她眼底明澈的水光，角勾起明媚笑意。

        从今往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陪在你边。圣诞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希望你开心。

        男人还在晃神，墨黑的瞳孔毫无聚焦点。

        闭眼，许愿。

        他像是活在梦里，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实，听话的，乖乖闭上眼。

        空的脑子里没有愿望，只有她。

        蜡烛。

        魏东缓缓睁开眼睛，眸底隐约闪烁泽的气。

        过生日，许愿蜡烛，这些似乎离他已经太遥远了。

        遥想那年的生日，一早跑去镇上买了个油糕，小男孩满心欢喜去房里找妈妈，见到妈妈拎着行李箱急匆匆下楼，屋外有辆面包车是来接她。

        他像是知她要走，死死拽着妈妈的手哭得撕心裂肺，被她决然地甩开，他又抱上去，再狠狠甩开。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车子渐行渐远，他哭着追上去，追了好久好久，追到疲力尽，追到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