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地回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然而车里静寂，又已是夜深，能够放大尘埃的琐碎与微小。近在眉睫的距离让彼此的呼交缠在一起，犹可闻许长菱的沉重，盖过她所有。

        “那为什么会醉？”许长菱抬起盼青的下巴，扇了一掌到她的脸上。

        “呃――”

        盼青才抬起迎去那冰冷，眸中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又翩然迷离，松开紧咬的嘴，昏昧中光。

        “哭什么？”

        “主人……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许长菱偏不搂她，双手垂放在侧，盼青只能向前挪动一寸搂紧他，埋首在他的肩颈里，声痴，全都放了进去。

        “我该怎么原谅你？”

        “嗯……主人可以打我……”

        “爽的不是你吗？”许长菱轻笑一声，抬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分开，将她向后推去，又给了她一巴掌。

        盼青不由“嗯”了一声，摇摇坠的眼泪终于下来，可她一点都感不到伤心，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一片混沌，许长菱的外套穿在她上还好热，但她不敢脱下来，任自己化。

        刚才不清之中，许长菱似乎笑了一下，她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在许长菱眼中，盼青像是碎的、清澈的、不着相的，朱碧的骨骼锋芒带歌，销磨他的心魄。

        她又再次靠近他，半遮下视线，伸出尖他的，凉凉的，吻进去了又好热，想放开了，被许长菱抬起左掌按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须臾之间，水声琳琅。

        盼青开始微微气，时不时从彼此的齿相依里，漏出嗯嗯唔唔的字音，被拘束不可晃动，只能够紧贴着许长菱妄念沉浮。每次都被吻到不过气了，许长菱才放开她，随之下也被抵住了，她难耐地坐起了一些，却还是会被有意无意地捱蹭。

        如此，盼青的口占据了许长菱的视线，一片轻晃的阴影压下来，带着温热的酒气更致了，听见传来似是哄人的言语：“主人，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早已不舍得生气了。

        将近零点时，他接起盼青的电话，有些恍惚和委屈地说，我想走了。

        顾携坐在她对面，不知她在给谁打电话，有些在意却不能问了。

        刚刚盼青问他的问题，他都难以启齿。

        “你可以离开，但不是在答应我之后。”盼青才喝了几杯，有些醉了。酒量不如从前。“老师……究竟去了哪里呢？”

        老师……原来还能够在盼青口中听到她这么称呼他。

        而那句话像是在问自己，问了经年，又像是问他。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了其他人，至此她已去世两年。你们并不相像，可见到你却让我总是想起她。到后来，我想我喜欢上了你，却还是无法意识虚实。”

        还有，我确定我想见你不是她，所以我来了。

        但顾携觉得，再说这样的话，早已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