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楼灯坏掉了，来人隐没在重重的黑暗里，像披着夜的斗篷。挡在门口的人，量高大，曲临在猜，这是哪个班的哪个男生，后面又会跟着多少个女生。

如山的形挡住了从宿舍里出去的光线，楼里匆匆而过的学生，没看到美辅导员的表情。只在掠过时，耳朵捕获到男人的温和嗓音。

“圣诞快乐，我的小学妹。”

曲临看得脸腾一下热起来，她低着眼伸手，把人给拖拽进来，迅速关上了门。然后又啪的一下关掉门边的大灯开关，对着那伫立不动的黑影扑了过去，挽住他的后颈，仰去急切寻他的。

门开大了几分，映出他高的鼻，灼亮的眼，还有每次都堵得她呼不得的……

人群走得很快，曲临盯了一会儿，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不出意料的话，她晚上也会收到所带各班级班干送来的小心意，可能是几张贺卡，也可能是一些小零食。她当然也备着回礼，准备等她们送完后，再笑嘻嘻地祝她们也节日快乐。

她起整理了下笑容，走过去拉开厚重的金属门。

听见敲门声，曲临看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栏，八点二十分。这个时间来送圣诞礼物，不早也不晚。

宿舍，去给门同学送圣诞礼物。当然她也收过不少的圣诞礼物，无论是来自门还是个人，无论是真心的圣诞礼物，还是借着这个节日表白心迹的，她都收过。

虽然今天各大商场都在打折，也有同事招她去聚餐，但她就是想窝在宿舍里，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不想离开。

那一瞬，游在虚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踩到了实地。曲临愣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感知，她的声音像刚复活那般迟疑微弱：“你……怎么来了？”

曲临坐在电脑前，划开了手机，拇指不停点开各个社交件，一个个浏览着。溜完了所有的祝福信息，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那一条。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没一会儿，就有另一声音盖过了它。

她其实不怎么爱过这种“舶来品”式的洋节，像“情人节”、“复活节”这些节日，要随西方人的方法过，又要别出心裁，有自己的特色，这不是叫各大电商出奇招嘛！无端多出了那么多需要花费心思的日子，对曲临来说，实在是费钱又费力。

可能是知了今晚节目的程，没了那份神秘感，所以曲临心里开心不起来，她懒懒地靠在那里，看着下面成双结对的男女，略略惆怅。

“叩叩——叩叩——”

曲临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听到他说：“想见你就来了，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她站了一会儿，又走返回室内，关了通向阳台的门，把喧扰都隔在门外。室外的风太冷了，她可不想在收到圣诞礼物前，先被冻成冰棍。

只听斗篷里传来烂熟于心的声音：

这一系列动作利索无比，商卫被她欺得措手不及。但好在下一秒便反客为主，搂了人就往门板上压。

和夜空混为一色的狭小宿舍里，匿着微弱的“吧咂”声响，还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声。

腔里空的地方更空了，她叹了口气，一键清空了所有的后台程序，打开电脑安心工作。

隔着门板，楼里每个过往路人的问候感谢，都清晰地钻进曲临的耳朵里。但那些声音再怎么大，也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