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
她就不是来买衣裳的,隔着几个人,望着他的背,胡乱去扒拉几匹布,心思早不知去哪里了,姓甚名谁,在住何方,是否有了家室……只一瞬间,就想种种,而估衣铺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明显其他姑娘也察觉到了他,纷纷转,还装着和店内的小馆谈话,若不是被教导矜持,怕是一半人都要去搭讪。
她不过是及第不久的小女子,被自己的失态红了脸,忙捂住自己的脸来伪装无事发生:“公公公子,怎么了?”
“没钱买还进来逛?要是我我可不到。”
“姑娘,您眼光真好!您手里的这批布乃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抢手货啊!”那小馆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挂着的衣裳:“看看那衣裳就是这批布的,是不是美极了,搭上您,绝对风华绝代!”
这费劲口介绍把店铺中的布匹能介绍的都介绍的,而那寥寥几句就给打发掉了,惹来旁人的围观,有人看出了许玔无意买,于是岔了一句:“她上的衣服都洗的掉了颜色,一块深一块浅,哪里有钱买?小馆你就别费心了,让她自己看看。”
她伸手一拿,动作太急,手指无意接到那人的掌心,明明是凉的,却让她心神漾,最后银子在手上,不知是走的好,还是不走的好。
许玔怕不愿兄长再忧虑,自己早已不是孩童,想着出门转一转,到时候再以没有看中意来打发自己的兄长就好了,但不料这一转竟然转到了估衣铺,刚想往回走,被拍了肩膀,许玔一回,只望了那后方的男子一眼,心就慢了两拍。
“不会是,自己的祖母传下来的吧?”
“别哭了,干眼泪,不然估衣铺就要关门了。”
那小馆是店内铁齿铜牙,嘴子溜得,卖起衣服来哪有脱手的,被许玔拒绝了生了斗气,便拉着许玔一批一批挑起来。
许玔烧着脸,去摸自己的荷包发现原本躺在里面的银子真的失踪了,一探里面,发现荷包不知何时破了一个,这回连着耳朵都烧起来了,不敢正眼去看他,轻轻施礼:“是我的,麻烦公子了。”
“看她穿的衣服好寒酸。”
“那那这匹,牡丹粉飞百蝶?”
“姑娘也是来估衣铺买衣裳的吗?”他试探问。
“哈哈哈,
“没钱买啊。”
“不好看。”
“有些素气。”
本来没有恶意,被旁边的人加工了一番。
他似没有在乎她的失态:“我方才看见你掉了银子。”他摊开手,把那银子放在了手心。
“这匹总对了吧,京城来的,都是大世家女子追捧的,蓝碎边伴群花!”
物,但小玔只有一个。”
那人梳着简单的男子发髻,白纱笼绛青里袍,悬垂括,腰上了一枚蟒状翡翠玉佩,足靴金边,明明是常人穿的服饰,却穿出了山上孤松的冷清,遗世而独立,化了他四周尘世的浑浊,劈开了一清河,让她失了神,半响才发现对方唤了她许久。
“啊,是。”她嘴比脑子快,结果就是两人一起结伴进了估衣铺。
“从苏州来的布裘,桂布白雪镶祥云?”
熨帖的话,让许玔眼泪又掉了下来,见推脱不了,便把银子收了:“好。”
“太花了。”
许玔才从那人抽回神来,应付这小馆:“这颜色太艳了,不太合我的心意,我再看看罢了。”
“是啊是啊,这款式几十年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