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染物复制的人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他们全都遵循着污染物的本能，复制一切，最后再自我分解成高纯度能源。

        南月遥不安难堪到了极致，这种疯狂的感觉让她本无法承受，可惜没有肉她不能准确用过往的经验来形容，但这分明是一种比高还要更为锐无数倍的快感。

        她觉得很、很、越来越了……

        他明明没有说话，但他们现在好像本就不需要交谈，他的执念太过强烈，甚至让她也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剧烈痛苦。

        她有种灵魂都在震颤的窒息感，那热度不停在往她的意识深钻，她想要逃跑，可是逃逸失败，很快又一次被对方给追上并且侵略。

        终于，她不断消散的意识被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热源给牢牢地固定链接上了，南月遥第一次验到这种微妙至极的感觉。

        南月遥独自一人艰难地走了过去，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拖拽着长长的黑色轨迹，像是有什么丝状物被她从地底里连带着出来了一样。

        南月遥终于不再抗拒，任由他入侵了她的全意识，两者为一，她借由污染物不受位面限制的特，被他带走了。

        好在那颗梧桐树已经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里了。

        她变成了桐的同类。

        这不仅是她的第一次陌生验，也是他的第一次。

        ……

        南月遥想到了过去修仙时自己内的神识海，或许这种感觉就跟对方神识与自己神识交到一块的感觉是差不多的，亲密到了极致，也感到了极致。

        南月遥就在刚才，感应到了一种非常悲伤的情绪。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南月遥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意，有什么东西在填充她的。

        她像是在他的世界里死亡了，可是又在他的世界里重生了。

        可被完全入侵的感觉实在太难捱过来了，非要形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高时被内了一样，而且现在正无时无刻不在那种被冒犯的状态之下。

        他正在现实世界，他对她充满了依恋，他想要让她活过来，他不希望她在他的眼前死去。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她没有任何阻碍的感受到了他，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抗拒，他就只是单纯的那么爱着她，依恋着她。

        南月遥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污染物。

        ……她被污染了。

        对方像是入了她的灵魂最深，不停摩着她的意识，她的任何反应都无法藏匿。

        她觉得这像是她的师弟。

        她尝试了几次逃逸，均失败了，但好在以这种形态存在的时间久了之后，她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了一点点类似于本能般的认知。

南月遥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也被逐渐往上延伸的纯黑给侵略了。

        这就是污染物的一切，她也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用污染物的份探索新世界，但这样一来，她就需要彻底舍弃掉自己那个属于人类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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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月遥很轻微地尝试主动碰了一下刚才想要侵略她的那个的东西，然后就发现对方在短暂愣怔过后，也慢吞吞地回应了她，他的温度似乎都变低了一点。

        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一种能直接被感受到的东西，而且很明显是指向她的，有什么在试图与她沟通。

        她现在或许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杀死，因为她已经来到了他最心最深层的领域，可一旦他消失了，那接下来就只会剩下她独自存活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

        她来到了这颗梧桐树前，只是痴痴地站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彻底失去了对世界的感应。

        在这近似折磨一般的反复纠缠中，南月遥终于被对方彻底包裹住，只有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那种逃逸与侵略才能相对稳定下来。

        稍不留神，就有被对方直接破坏掉基的可能。

        很熟悉。

        可那的感觉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或许这就是变成伪人的过程，但很快就连伪人的概念也在她的意识中消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