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仪式正式开始,主持人报着幕,邀请各路市政领导轮上台发言,好不热闹。甄友乾没兴趣去听那些官话,眼睛全程黏在舞台底下的穆岛上。距离上次在蓝星不欢而散已经过了六天,这六天以来他可谓是度日如年。
穆岛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扭对上甄友乾的视线,隔着老远冲人微微一笑,甄友乾像被了一下似的,立刻心虚地看向别的地方。
乾一看手机屏幕,直接就坐直了,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晾了他三四个电话才接起来。
穆岛在开业前忙的晕转向,他帮不上忙,也就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聊私事。甄友乾心里一直琢磨着吴彼那晚说的话,想把人叫过来再问问清楚,可那罪魁祸首也不知哪里去了,齐石派人去送了好几次份证都没人在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最后只能进他门口的破旧信箱里。
到了最重要的剪彩时刻,甄二爷被簇拥着上了台,甄友乾站在他后贴着
“乾哥,”穆岛在电话那了眉心,“上就要开始招投标了,名字还是得你来定,这是门面。”
中午的剪彩仪式实际并没有多么重要,君归主要面向的是年轻富豪,想要入会必须要有两位会员以上的推荐和极高的年费,所以并不需要媒宣传造势拉客源。但该有的程还是要有的,上下关系得打点好,日后才能开的稳当。甄友乾大老远望见了在前台忙活的穆岛,还没走近这心就扑通扑通,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就看到了一张令人厌烦的脸。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甄友乾这才算是将那口气顺了下去。
“你们别嫌弃土,大俗即大雅。”甄友乾对自己取的名字相当满意,“我就是要让三叔家那个没出息的拎拎清楚,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讲究的就是一个上!随便什么人都能‘临幸’他那个破酒店,但大老爷们玩腻了,最后还是得回到咱们君归来!”
“你来干什么?”
“小兔崽子……”
那年甄友乾刚满十四,对这个只比自己大六岁的“后妈”,简直是恨之入骨。
齐石转过挠挠,难得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甄哥,你可别笑话我了。”
甄友乾听着他略带疲惫的声音,也不好意思发火了,想了半天,给定了个君归。
甄友乾笑成了一朵花,又给造型师了不少小费。
甄友乾带着齐石入了座,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范柯是他老爹的续弦,按理来说丧妻再取也没什么不对,但甄二爷当年也不知是怎么鬼迷心窍了,老婆一尸两命死在病床上才不到三个月,他就把范柯娶进了家门。
说罢,也不等老爷子发火,直接摆摆手走了:“得,我今天不想跟您置气,等会儿她别跟着上台就行了,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女人打扮的光鲜亮丽,但甄友乾只觉得她脏了自己的眼。范柯正准备回话,甄二爷就走过来瞪了他一眼:“我带她来的!怎么?有意见?”
“我不取!”甄友乾嚷嚷着,“你们这些肚里有墨的,连个破名字都取不出来?”
“爸!你这不胡闹么?”甄友乾气不打一来,“今天是什么场合?这么多媒!你带她来合适吗?”
到了开业这天,甄友乾一大清早就叫上齐石出了门,去预约好的造型师那里收拾自己。两人平常邋里邋遢,忽然打扮的这么正式反倒有些不习惯。甄友乾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齐石,忍不住逗他:“我说,兄弟,你这个造型要不弄个半永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