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仿佛于事件之外,此刻没人顾得上他,他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酒,舒舒服服地观赏这场好戏。
所以甄友乾宁可相信他能弄来一袋毒品,也不相信他能搞来三瓶六四年的飞仙茅台。
“要是假酒,我——”
把、我、、死?
说着他站起了,像大爷一样问:“饿死了,什么时候开饭?”
他抿了抿,非常想过去帮他把那血了。
“那就麻烦你了,”他走过来朝吴彼伸出了手,“这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齐石点点,和白立一起将鼻青脸的甄友傅扶了起来,押着人出去了。穆岛看着满地狼藉,也不说话,一屁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你听他瞎说!”甄友乾哼了一声,“他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氓,哪儿来的这本事。”
“甄友乾!别打了!”
穆岛彻底恼了,呵斥住了男人的动作。甄友乾骑在甄友傅上,听到他喊自己的大名,顿了顿,咬着牙挥下最后一拳,而后终于松开了手。
“是真的,你们别看我这么穷酸,还是有不少门路的。”吴彼翘着二郎嘚瑟地晃着,“不相信算了,我还不想费这劲呢。”
上次从蓝星回来的第二天,齐石就已经查清了吴彼的底细。27岁,高中肄业,父亲早年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母亲随后改嫁远走高飞。他和住在柳胡同的众多浮萍一样,无地飘在这座城市底层的淤泥之中。齐石不放心,又查了他的银行账,里面只有可怜的十九块三钱,转账记录确实有持续近半年的数额不等的还款,看来借了高利贷这事的确不假。
“以后你再敢踏进君归一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甄友乾扯了扯袖子,对齐石安排:“你把他从内电梯带出去,小心点,别让媒拍到了。”
穆岛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子不搭理他,脑子里全是那三瓶酒。
“我要是说了,你打算怎么弄死我?”吴彼一点也不怵,指尖反而摸上了他手上的血,低声问:“是像上次那样吗……?”
“别生气。”甄友乾赔着笑,用手肘捣了下穆岛的肩,“我这不是替你出气呢吗。”
吴彼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如果此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一定很讶异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近乎痴迷。
甄友乾看着他的口型,上下动了动:“你可以试试看。”
他走到连廊最尽,拨通了周文
三人在包间等着上菜,穆岛完全没心思吃饭,翻着手机通讯录思考着他的备选方案。甄友乾用手指敲着桌面,问吴彼:“你在这儿跟个王八一样一动不动,酒怎么弄来?”
“别紧张,我不会说的。”吴彼随意地倚在靠背上,“不过你们那三瓶酒,我倒有法子解决。”
吴彼看着那白皙的指尖,不好在甄友乾面前驳他的面子,只能不情不愿地握了一下。
吴彼正看得开心,突然被人打断,不爽地看了穆岛一眼,但只是一瞬,那眼睛就又飘到了甄友乾带血的指骨上。
“真的吗?”甄友乾还没开口,穆岛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要能弄来,价钱随便你开。”
“不用心,下午绝对让你们拿到。”吴彼正发着呆,被骂了一句有些不爽,拿着手机起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穆岛考虑了一下,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死当活医了。
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拍在了桌上。
个会场鸡飞狗,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人,准确来说,是紧紧地盯着甄友乾。
甄友乾吃了瘪,正准备给自己添补两句,余光就瞥见了在一旁喝酒的吴彼。他皱了皱眉,瘸着走到吴彼面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今天的事你敢往外乱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那男人不像甄友傅那么没出息边打边嚎,他打架时闷声不吭,拳干净利落,每一下都带着狠劲儿,即使脚腕受了伤,他也丝毫不落在下风。吴彼押了口酒,辛辣的顺着食往下走,点燃了他中的一团火。他的目光一刻不落地黏在甄友乾上,将他凶狠的动作尽收眼底。
“行了行了,我有病啊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吴彼不耐烦地打断了甄友乾,“要是假的,我自己把剁了给你们当酒壶,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