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嚼儿的话传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是哪儿的问题。”
“您说的在理。”穆岛点点,“我平日工作上可能有些强势……”
老爷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跟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
穆岛心下了然,这是要聊“私事”,但那档子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辩解清楚的。祖宗心里有气要撒,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装傻到底。
“晚辈愚钝,还请甄爷明示。”
他装得诚恳万分,但这副模样无异于火上浇油。
“真不明白?”
穆岛紧抿着:“不太明白。”
“那看来还是有点儿明白。”
两人绕口令似的打了会儿太极,白闵看了眼手机,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又匆匆忙忙地回来,贴在自家主子耳边低语:“小少爷在大门口候着呢……当家的已经闹进前厅了,吵着非要见您。”
老爷子那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让他俩!”
又看向跪在地上那人,怒火使眼瞳泛起亮光,显得有些狠戾:“还真是长见识了,当初老二领你进家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厝火积薪呢!”
这项指控略显严重,穆岛低着,牙齿轻轻咬了下嘴,闷声说着:“甄爷,我自认一向循途守辙,没过什么出格的事。”
他咽了口吐沫,破罐子破摔:“扬汤止沸,莫如去薪……”
“放肆!”还未等老爷子发飙,白闵先行呵止了他,“懂不懂规矩!”
又挡在两人中间,劝:“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看外面那两位小祖宗怎么办呢?”
“让他们闹去,不见!”甄皓晓顺了口气,拄着拐起了,由人搀扶着朝内间走去,“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想让我装聋作哑,等我死了再说吧!……我冤枉他?狗屁!你看看这两年乌烟瘴气的……”
谈话声越来越小,最后随着“咣当”一声门响,室内又陷入一片死寂。穆岛有些茫然,他故意说出撞的话,想着无论是把祖宗惹恼了挨一顿毒打,还是被痛骂一番后丢出大门,只要能赶快离开,怎样都好,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直接无视掉,就好像从未入过人眼一般。
穆岛小幅度地动了动酸麻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继续跪着。太阳从澄黄变成赤红,透过窗毫无遮挡地晒在他苍白的肤上,将额激起一片冷汗。内残存的乙醚令人晕目眩,穆岛恍了下神,在快要歪倒时伸手撑住了茶几。
骨节用力得有些发青,往事如同一幕幕影片砸入脑海,令人心焦难耐。他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寄人篱下的惶恐、刺悬梁的苦读,以及那每个患得患失的夜晚。穆岛需要给自己找些回忆,来抚平此刻心中的不安,到最后,他甚至模模糊糊想起了前几日在雪山脚下甩给甄鑫弦的那一巴掌……
等等,或许这才是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