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地溶进望之海。
美色误人。
甄友乾脑子里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词儿,在蓝星时是,在君归时是,刚刚在家门口时也是。他也曾有过一段浪日子,裘声色,朝歌夜弦,可谓阅人无数,然而他从未见过哪个人像吴彼这样,一举一动拨雨撩云,一颦一簇皆是风情。
淋浴声戛然而止,吴彼捋了把发,眼睛半眯着看向对方,笑:“您还在呐?”
男人怔了怔,从额角到脖子都被热气熏得通红:“老子怕你死在这儿!”
不远的小东西嗷了两嗓子,吴彼扯过浴巾往腰间一围,转看猫去了。甄友乾又被晾在了原地,心中暗骂自己狗拿耗子多闲事,气鼓鼓地冲出浴室,这还是不自觉地拐了个弯儿。
他想去帮吴彼拿套衣服,在各个房间寻了个遍,一件都没找着。那衣柜里倒是满了新买的夏装,揪起水洗标一看,全是自己的型号。
甄友乾是彻底搞不懂了,他只见过缠着金主要东西的情人,还没见过拿了钱疯狂给金主买东西的傻子,这他妈谁包养谁啊。
说起来吴彼在知原府住了十天,他只回来过一两次,每次回来不是干炮就是干炮,看上去那个提供服务的人还真像自己。
甄友乾随便拿了件睡袍,走到客厅往人上一丢,想问问他衣服的事儿,在嘴里拧巴了半天,还是没能张开口。
“穿好。”他命令,“你不想去医院,那我喊医生过来。”
吴彼窝在沙发上仰看他:“不用了。”
“别鸡巴废话。”
“您这关心用错人了吧。”吴彼笑了笑,“我又不是……”
“闭嘴!”
吴彼抿了抿,识相地没再说下去。他们中间有一刺,一坎,蜡烛被水浇灭后滋滋啦啦地升起烟雾,带着呛鼻的味遮住了口鼻。路修了一半,前方塌陷下去一个黑的深坑,他想劈木搭桥,又想把坑填满,求速度与求长久之间,两相比较无法抉择,他开始抛起了币。
据说人在币坠落的一瞬间,心里就会清楚想要的答案,但吴彼没能让它落地,而是把它掰碎后丢进了垃圾桶。“纠结”与“规划”不符合他的行为准则,蜡烛里的灯芯灭了,再点一次就是。
当火光溢满空,那升腾的热气便会自行搭出一座桥,他要当运斤成风的一只手,袖揎拳,来去自如。
吴彼套上睡衣,把得半干的小猫放在口,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朝人莞尔一笑:“言言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