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怎么了?”
“在里面就能听见你嚷嚷。”吴禹扯了张手纸,认认真真地将水渍干,而后了吴彼的脑袋,“确实有点长,稍微修一下吧,看着神。”
“来,你接着写。”
“让徐妟给开走了。”吴彼不敢在他面前撒太多谎,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戳着米饭,“之前欠他个人情……”
“妈,我没事。”吴彼笑了笑,乖乖地把碗里的青菜一口闷掉,又赶紧转移话题,“哥,怎么今天这么着急叫我过来?”
“没关系,练习而已。”
若是让吴彼评价他哥,那绝对是十佳好男人。事业有成年轻有为,心思细腻谦逊有礼,既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长相不说是貌比潘安,那也比二明星要高出一大截,再加上优秀的个与家世,从小到大屁后边的仰慕者就没断过。同样的条件,吴禹可比他招蜂引蝶的弟弟要专情,研究生一毕业就和长跑七年的初恋女友结了婚,如今孩子都要上小学了。纵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吴彼曾撇着嘴说他暴殄天物,当场就被赏了一个爆栗。
小混立偃旗息鼓,全的都绷紧了。
“你问猫?”
男人有些不解:“现在那辆不喜欢吗?”
“没有,辽辽这两天有点感冒,当妈的心,没敢出门。”
“没,看看你写到哪儿了。”
吴彼把心咽回了肚子里,小声回:“嗯……我想换辆车。”
吴禹将笔搁下,把位置让了出来。吴彼着往凳子上一坐,默念着已写下的文章,半天没动弹。
“好。”吴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别杵着了,洗手吃饭。”
吴禹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叶言担心自己宝贝儿子,伸手贴在了他额上:“好些了吗?严不严重?我就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反观老父亲,在餐桌上除了细嚼慢咽,对其他任何讨论都不予置评。
吴彼怕拙,笑呵呵地:“哥,咱俩不是一个书。”
这次的笑里不掺一点儿假,吴彼特别狗儿地给人夹了几口菜:“哥,你多吃点!”
哥。”
好在吴禹没有过多追问,只考虑了一会儿便同意下来:“行。回你再联系下小徐,把新车也挂在他名下。”
他扭看向吴禹,等着一个“好”或“不好”的评价,对方也没仔细看,只说了句:“下
他重新蘸满墨,接着“金玉满堂,莫之能守”续了句“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吴禹站在后静静看着,吴彼总觉得耳朵脖子直发,心思一飘,笔画就抖,等写到最后一个“也”字,那上下忐忑的心才算消停下来。
“明天我和爸妈都有事,提前给你过个生日。”吴禹把盛好的汤推至他面前,“想要什么礼物?”
“知了,明天就去。”吴彼抽了抽鼻子,问,“嫂子跟辽辽呢,没一起过来?”
果不其然,那眉一下就皱了起来:“狂犬打了吗?”
“没呢。”吴彼低着,老实交代,“这几天发烧了,药不能混用。我明天就去打。”
“忘记怎么背了?”
“好嘞谢谢哥!”
再完美的人也有缺陷,要么是,要么是格,吴禹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弟控”。他把煲好的玉米排骨汤端上桌,居高临下一眼就看见了吴彼领口红的抓痕。
吴彼推开半掩的门,探探脑望了两眼,吴禹正在一幅“天酬勤”下练书法,听见响动也没抬,只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不得不说吴禹的字也写的极好,一手行书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笔势委婉蓄,遒美健秀,细品更像是画。吴彼慢慢踱入房内,凑过去帮人研墨,手刚搭在墨锭上,就被吴禹用笔戳了一下。
“哦,那是得注意。”吴彼郑重其事地点点,“我给辽辽买了新玩,你记得给捎回去。”
“我问你。”
说完偷偷瞥了眼桌对面的人,心里止不住狂喜。谢谢老天爷,谢谢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要不是恰巧生了病,还不知要被骂成什么样。
这套房子面积虽不小,但装修十分低调,布墙面瓷砖地,色一律往冷感走。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个书房,两整面通的玻璃柜被书得满满当当,语言包中英俄,内容从到党章一应俱全,称其为私人图书馆也不为过。恰到好的灯光布置,舒适称心的工作桌椅,让喜静之人呆一天都不会乏。吴彼不喜静,却也在这儿留下过不少回忆,大多数是被他老子摁着读书写字,称不上美好,也不算厌烦。
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这顿饭吃的相当其乐。吴彼拍着肚在沙发上,玩了一小会手机后眼子又开始打架,晚上八点半,他既不想出门遛弯,又怕直接睡觉会被骂懒,百无聊赖,只好在家里东走走西逛逛,跟他老爹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几句嘴。
“呃,”吴彼用衣服挡了挡,“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