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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最后……她自缢前告诉我，她喜欢我写的陈皇后……我写的陈皇后，写出了她自己都不知的心声……”

        “嗯……将军这样想吗？”桃林公主慢慢地运笔，“母后倒是也说过觉得陈皇后最真……我一直不懂……”

        “嗯……不能说是不同情……只是……我写的这几个故事，我其实觉得陈皇后我写得最糟，这个女人被我写得很假……你看馆陶公主、栗姬、楚服、武帝，他们都有真真正正的求，他们的行为像个真正切合实际的人……但是陈皇后，很假很空啊，她为什么要那样呢……只是因为历史的方向是那样，我只能拖着她往那个方向走，她作为真实的人的真实的愿望，其实是没有的……”

        ＊

        我听见桃林公主继续说：“我会写画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母后一直知，并不在意。她向来是个不拘小节，轻视时俗的人。但是那时候，她看到我究竟都写了什么后……没有救我，她救了英姐姐，没有救我……庾先生说，我这样明目张胆在故事里揭了帝后阴私，还有命在就是不错……”她眨着眼睛，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一刻，很困惑，很痛苦，眼泪盈眶，“也许是我小时候听过什么传闻，又忘了吧。我以为自己以家信口开河之语，故意往荒诞离奇涂抹，不会揭任何阴私，冒犯任何人，未曾想是越描越真……母后恨我叫她难堪……”

        我一次看到她这位女下属瞪她。

        啊？文后？文后居然还会和自己庶出的女儿讨论这些吗？我震惊了。

        她在纸上涂了几。

        桃林公主于是轻咳几声，对我：“您都看到他们互诉衷了，后面的情节很好猜吧……就是狗东西不成人。今天心生惭愧，明日故态复萌。后佳丽如云，都比陈皇后漂亮。他就是享受皇帝，享受美人去争夺他，讨好他的感觉……陈皇后……他想感觉自己是个人的时候，就去幸一下陈皇后，给自己的生活点缀……所以最后陈皇后看清了他，对他彻底失望，就走了。皇帝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是也就是这样罢了，他接着快快乐乐当他的皇帝。”

        “殿下十几年前还是个少女吧，怎么就写出这么灰心丧意的故事出来，”我抱怨，“陈皇后也太惨了吧。”

        我停住脚步。外白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一个浑漆黑的人——刘十九。我猛然想起——我刚刚怎么没问问桃林公主现在的情况，咨询咨询我能点什么啊……我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吗？

        “当然同情啊，她多可怜啊……难您不同情吗？”

        桃林公主听完我的问题，说：“啊……将军……这是十几年前我写的了……我哪能背得出来……他们就是，又交欢了几次……阿览你还记得吗？”

        我从桃林公主的殿里走出来时，觉得晕晕乎乎的。她给我砸了太多惊天秘闻，最后，当她告诉我，她写的龙阳君其实真是照着魏弃之写的时，我觉得自己心中也没有太惊讶……毕竟当初我看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魏弃之……她还告诉我当年他们中京都的权贵子弟圈子都知这事，因为开龙阳君和信陵君的相遇，任谁都能看出是在揶揄魏子稷和段仲瑜，大伙竞相传看……现在看来，她写的龙阳君可远比魏子稷本人是个东西……

        “将军……同情陈皇后吗？”

        刘十九仿佛看透了我的念，开口促：“将军，魏大人在等您。还请快点随我过去。”

        ＊

        我终于想起——陈皇后那页缺页——上天厚待啊！居然能让我亲自问作者本人——

        “啊？”我不明白，“陈皇后的愿望不是和武帝一辈子在一起玩吗，怎么不真实了？”

件事，梗在心很久了——”

        所以我就想啊……她是不是不用我告诉也知，魏弃之韩啸云之，都看过她的春图秘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