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为什么要恨他啊?……哦,那药是他的……哦!怪不得他那天要和我说什么别浪掷命的话!……但是啊――
我绝不承认我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
“唉!”我大声说,“这么好的衣裳撕成这样,撕它的人太可恶了!”我的意思是谁撕的你找谁可别来指责我。
太监的脸皱起来,我觉得他心里肯定和我刚刚想的一样:你们真是都疯了……不过人家太御见多识广,沉稳机智,很快又笑起来,打着哈哈说:“那就不劳烦十九统领了……既然是魏大人的指示,想必自有深意和理……”接着他领着那好些人去那个放床的房间了。他们走后,姓曾的就笑了一声,说:“不愧是玄衣营的死士,真是忠心啊。”
“某也只是尽忠依命罢了。”他说。他却是看着我说的。他又抬起手,向我作揖,说:“某不求将军不怪我,但也请看在几次尽力救治您的份上,毋恨我吧。”
曾医生一边看我的手,一边难掩笑意地说:“将军真是赤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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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这套按纹样看应该是皇帝才能穿的衣服,感觉特别不自在。这以前,还是姓魏的给我讲了很多穿错衣服用错祭导致定罪夷族的故事恐吓我,叫我好好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礼制上的事。我那时候就觉得他们上等人真是屁事多,结果现在真要我不这些屁事,我还怪慌慌的,感觉这衣服就是穿的不对。但是不穿又冷的。
“自然是怕我过去时将军再给我一拳――不过,看来将军并无此意,甚好。那就请将军让某看看您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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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真的了,泛着青,大约虽然没叫魏弃之握成骨折,还是伤了骨了吧。还好不活动也不是很痛。我站起来,无聊之中四走走观察起这座殿来。大的,殿里又分出几个房间。有一个放了书案的房间,可是架子上一本书也没有,案上也没有笔墨。里面还有放着床的房间,也是只有家没有东西,不仅被褥,连帷幔都没有。但是这里一点灰都没有。不住人还要经常打扫,为啥?
聊。于是又说:“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把衣服穿上。”
“我袭击你也不是因为恨你。”我说,“再说我恨不恨你,于你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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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先生一笑。
为什么,这衣服上,绣着,龙纹???
刘十九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回答说:“谢太御指点。只是――这是魏大人的吩咐,卑职依命行事罢了,若实在不妥,我便去转告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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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踩到了我堆在地上的衣服。他的衣服。他大约这才注意到,这是他的衣服,脚步一顿。
我看着这套衣服。我觉得刘十九跟姓魏的一起疯了。
“魏大人见不得您穿别人的衣服。”他答非所问,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地说,“可惜了――这是内子一针一线给我的衣裳。”
“也得益于先生言传教。”刘十九说。
“……怎么就赤子心了?”
这时候,我听见刘十九的声音,她还带着好多人。我过去一瞧――曾医生和一个老宦官向我行礼。那个太监看到我,似乎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压下震惊,照常与我打招呼。接着他对刘十九说:“十九统领,并非多嘴,只是……这天子的衣服,就算只是常服,也不能随意给人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