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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是。”她回答我。

        确实都是小玩意，但真是五花八门，看得出是她执行任务到跑的时候搜罗的东西，景州的剑穗，凉州的玉佩，灵州的木雕，胡人的护符……

        “这样说，可能有唐突之嫌，”刘十九对我说，“但还是想对您这样说：您不是孑然一活在世上。”

        姓曾的看了他一眼，不再提出异议，向我告辞。路过刘十九的时候，特别明显地叹了口气。刘十九面色如常。

        魏弃之说让我，但这地方毕竟是我正住着，最后是他自己回他在中京的府邸，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不见他，我也清净。要是能也见不到曾昌仁，我就更清净了。这个姓曾的啊，其实我自己没觉得自己有啥大病，他却总是一副眉紧锁，好像我有什么大病的模样，真是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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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贺冬，”她说，“倒是曾先生，不回家陪妻儿吗。”

        忘了谁说的，权力使人有病。我看魏弃之现在真是天底下最有病的人。

        总是我听他说我不爱听的话，终于也轮到他听我说他不爱听的话了！

        这么说，那倒也是……但是这又提醒了我她份的尴尬之了。她好像也察觉这一点，连忙扬起一个笑脸，把她的包裹摆到桌子上，絮絮叨叨说起来：“我没多少钱，只能给您送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希望您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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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后，我低声问刘十九：“你是自作主张过来的？”

        姓曾的闻言，眉紧锁。这时候王太御过来打圆场说：“十九统领有心了，快坐下手吧。”

        刘十九起初见到曾昌仁，一愣。不过听到他的问话，很是坦然。

        “某每天都回家，不缺这一天的假。”姓曾的板着脸说，“十九统领怎么不回营里过节呢？”他看着刘十九提着的一包东西，“您有魏大人的命令吗？”

        “刘将军与我有师徒之谊，魏大人知。”她说，“贺冬节至，拜会老师，魏大人不会不许。”

再看见你！”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胆了。

        “啊？今天贺冬吗？”我说，“老曾啊，上次看您对老婆的衣服那么珍惜，还以为您顾家，没想到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却不回去啊！”

        那人走进来――原来是刘十九！

        “今天贺冬，是个与家人共度的节日，”刘十九说，“我和您并非亲眷，可在我心里，是真的把您当亲人一般看待。所以就想，今天一定要来拜会您。”

        我挠挠。我自己其实觉得自己当不起她这么看待的。她那时候年纪太小，滴水之恩，也看得特别大，记住了；后来和她浪，表面上是我保护她，其实是她照顾我；后来好多事情也是，是她在使劲找机会对我“报恩”，我不仅什么都没干，有一次还差点杀了她……再加上魏弃之编的那些故事……其实我本没过什么。

        我还没说话，反而是姓曾的先开口：“您怎么来了。”

        “我不是第一次自作主张了，请您放心，我心里有数……魏大人心里，也有数的……”

        这天，我正不耐烦地听他老一套规劝，就听见王太御过来跟我们说，我有客人。我的第一反应是：难桃林公主的禁足解了吗？但是又感觉，解了她也不敢来这里碰魏弃之的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