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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被他这句话吓到了,所有人都吓到了。非常安静。
突然翻脸,攥紧了我的手,冲我发起火:“你怎么到现在还能问出这种话?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见到你没多久就开始梦见你!梦见我你!梦见你愿意给我!我每天都不能不去想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忘不了!你每次上战场我都免不了害怕你死了!你去拦段仲瑜的兵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不知我每天是怎么过的――”
庾太医似乎没理他,继续说:“皇禁苑,戒备重重,陛下何惧关不住一个会武功的刘将军――”
“……难陛下宁愿看到刘将军短命而终,也执意不肯解毒吗。”那人说。
我很快意识到我傻了,我怎么就来问王太御。王太御笑呵呵地告诉我他年纪大,耳背,听不清我说的话。
“遵命。”刘十九说,她在磕,“陛下,十九谢谢您曾予我的一切,祝您――”
“聋了吗?朕说:把庾太医请出去。”
“卑职愿一辈子刘将军的暗卫,绝不让刘将军有任何机会出逃。恳请陛下――”
“庾江蓠御前失仪,杖二十,罚俸半年。”
“刘十九,一百鞭。”
我应该是躺着,在和的被子里。我上是的。我出的汗。似乎一直有人照顾我,我记不清了。
但是我听着,感觉一口气上来,咙里一铁的腥锈味。
“庾先生,”魏弃之说,“我们出去再说。”
“可是……”我有事想问他,“我刚才听见了一些话……那个毁了我内功的毒,能解是吗?”
“我……”我迟疑着开口。然而王太御立刻表示,我还是先别对他说话吧。
我听得心中一震,强打起神,竖耳细听。
却又有人扑通跪下来。
“来人,”魏弃之说,“把庾太医请出去。”
好久,我总算从那个梦里醒过来了,没那么晕,没那么冷,耳鸣也弱了。我听见不远有说话声。是一个熟悉声音。
“好了,”魏弃之说,“你回去自裁吧。”
我好像在梦,这是一个噩梦,我被困在一个地方,这里很黑,到都是嗡嗡的鸣响,感觉天旋地转的,晕。冷气从骨里钻出来,又渗回去。
我只好说一些此刻出现在我心里,我并不知适不适合的话。
“是,我不是东西,我这么喜欢你,还这样对你,叫你这样恨我。我就是不是东西――不然我对你这么好,怎么还叫你不止一次地想和我一刀两断了呢?我就是狗东西,我是婊子养的狗杂种,我早就知了――我喜欢过段仲瑜,可段仲瑜倒霉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真好呀,没牵连到我。我就不是东西。我记恨他抢我的人,就要把他弄死。我记恨你从我边跑,就要把你废了。刘良,你去死吧。让你每天老是跟我杀了你全家似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你快点就这么给我死去吧。你早点死了,我心里早点安定――”
魏弃之,长官很严厉,我经常被他挑剔挨他骂。不过他很少咒我去死。
我终于蓄足力气,撑起子。就这么稍微起来一下,眼前就被一片黑朦盖住,看不见了。紧接着,上又开始痛,开始冷。晕也重了。我试图去想我应该说什么――感觉不行,一想什么就觉得不止晕,还开始痛了。
“刘良,”魏弃之寒声说,“闭嘴。”
“陛下,臣行医只救命,不干害人的勾当。请陛下给臣一个准话――陛下愿意解毒,还是不愿意?”
我吐血了。
然后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开始冷笑起来。
脚步声。推搡声。嘈杂。
“你们娘的――你们到底出什么病?都有病吧――”
按理说,他现在说希望我早点去死,这也没啥。我不是经常咒他去死吗?
哦,那人是庾太医啊。
“十九,”魏弃之说,“玄衣营的准则,第一条是什么?”
“好,看来陛下不愿救人,那臣也就把这话说了:刘将军没治了!陛下早点给他订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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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了,好多人跟着他出去,王太御过来,让我赶紧躺下来,好好休息。
“陛下,卑职请您重新考虑――”
然后我捂着发晕的,才感觉,不对啊……
她没有回答。
以我一直以来的经验,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是他想罚我。所以我下意识地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