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人能让你欠下人情?”
他不喜形于色多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疏漏:“宣平侯伤多年,一直是挂记在朕心中多年,你寻的医生是否可靠?可能治好?”
这话说到这里,一向在贺昀面前出包容长辈的态度的皇帝,不可能还不允他,更何况这位沈医生也的确没有任何罪行。
贺昀知自己府里的消息能传出来的并不多,皇帝也未必知自己找了哪位医生,但是父亲能被治好这个事情,早晚总会被眼前的人知,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借着事透,也好看看他的态度。
“私情?”
皇帝神色不改的听着,他早就知眼前的少年人这两天跑过几趟大理寺,虽不知详情,也知大概。
只是这番反常的行为,在贺昀上却显得突兀,他一向不关心朝政,更别提突然去结交大理寺卿,甚至主动求情求到自己这里,反倒让他好奇起来。
他知贺昀一直在为贺深寻找医生,只不过过去都未见成效,而如今贺昀即便是欠下人情,也要寻来的医生,恐怕是有了准信。
说是引荐,实际又是想什么却不会宣之于口了。
“臣为父亲寻来一位医生,便是这位沈医生的朋友。”
果然,听到他的话,眼前的皇帝虽然表情动作不变,但面色却似乎阴沉了一点。
放在平时,这样小小的事情,皇帝早就依了贺昀,作为怀有如此将才的少年人,周怀一向不介意卖他一个好。
等治疗完成,便想办法把老爷子送出去吧。
“说来惭愧,臣此举,并非出于公,而是出于私情。”
贺昀起,行礼:“臣,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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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单是贺昀对贺深这份心,就足够让皇帝如鲠在了。
贺昀像是没有察觉皇帝的情绪,回答:“臣欠下了人情,答应要救此人出来。”
这次由于心里从说到治疗贺深开始就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躁和不痛快,周怀没有再拦住他的行礼,让他久违的实打实的行完了谢君的礼。
周怀虽然心里不畅快,却也不会因此多些什么,毕竟一个搅进案子的医生,实在是太过无足轻重,完全不值得让眼前的少年因此存了芥。
皇帝不动声色的点点:“如此甚好,改日也为朕引荐一下这位神医。”
毕竟皇帝,也不可能可能亲自来侯府“结交”一位医生,而只要不出侯府,便是面对皇帝,贺昀也能护他周全。
毕竟父亲的伤来的稀奇,也难说里面没有什么复杂的缘由。
贺昀恭敬的应下:“遵旨。”却并不打算真的引荐,张留老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大晋他都没有过问,万一是因为跟皇家结怨,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
贺昀回答:“虽然无法完全痊愈,但,可至行走。”
“事情朕知了,不过朕想知的是,你又何时结识此人,又为何了这番说客呢?”
周怀的眉微微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贺昀嘴里说出这个词。
讲了沈士朗的故事,讲他如何被牵连,又如何是个好医生,更何况他还拿到了主审迟风给他的卷宗的副本。
“这个中缘由朕已明白,明日便会着秦朗去调查,若真如你所言,自会放了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