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笑着同他调情,“宝贝儿,不是说要回来的晚点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两个人隔得太近,鼻息间都能清楚闻见后人一情事遗留的糜烂味,依稀还有陌生的香水味,肆无忌惮的充斥着他的鼻腔,围绕着他的衣服。
叶小曲任他抱着,双目看着前面散发着热气的菜肴,好半响才沉声反口问:“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在我这里叫人来。”
尤其是还在他的卧室,穿着他的睡衣,睡着他的床,枕着他的枕。
恶心,太恶心了。
一想到自己每天贴碰的东西被那人垫在下弄,他简直要恶心的反胃。
后人蹭了蹭他的脖颈,有点像是撒:“没办法嘛,宝贝儿走了我好无聊,又找不到事干。”
所以就干了人?叶小曲几乎是听笑了,被这恬不知耻,理直气壮的理由气笑的。
“池对,你别我换房,去住学校的教师公寓。”叶小曲的声音沉稳极了,也清淡极了,“我有洁癖,不喜欢有外人进我的房子,尤其还是我的卧室。”
“好吧。”后人在他耳边叹息一声,似乎是妥协了,“那我以后不叫他们进卧室了,就在客厅行不行?”
这话简直是无赖至极,偏偏说这话的人还一副好情人百般包容的模样,似乎还是他太过斤斤计较的错。
叶小曲忍了又忍,一下甩开了腰间攀着的手,把后人重重推开,横目瞪着他,怒斥:“池对,你要搞去外面搞,我这里不是你的酒店,不是你的别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往这房子里带,还要我收拾你们留下的垃圾!”
这些年池对仗着有钱有势,还有得天独厚的外表四留情,或勾引被勾引的随意上床,不忌男女别,不顾时间地点,至今为止叶小曲无意撞上的次数都不知有了多少次。
最开始,他同池对当然都是无尽的争吵与指责,到了后面便是逐渐的麻木与习惯,其间时间也不过两年之久。
两年其实算不得久,但他的心就在这两年的煎熬里被扳碎又粘合了无数次,直到再也捡不起来一块残渣。
到了今日,他已然视若无物,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吃饭,说是麻木也好,说是绝望也罢,反正他已经彻底不对随意滥情的池对抱有一分的期待。
距离上次的争吵已是隔了很久,叶小曲现在很少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次估计也是被气得太厉害了才会猛地一下爆发出来。
年轻俊美的男人看着面前发火怒斥的男人,眼角的细纹被怒气充满,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仿佛笼罩在阴影里,眼眶通红,似是委屈,更似暴戾,连耐看端正的五官都有些狰狞起来。
“好。”不愿与他争吵的池对爽快的点应下,眼底却是无谓的,“我以后不带人来了。”
至今为止,池对对他的保证没有一白也有五十,他说这话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叶小曲只觉得疲惫,刻骨的疲惫,这份疲惫令他险些整个人崩溃。
这段时间本来他就忙的昏天黑地,昨晚又照顾了酒醉的池对一夜,今天又受了这些重重打击,随着他压制怒火的猛然发,紧绷太久的神经忽然一下塌陷,克制不住的全发,几乎坠下地去。
他今年上就四十岁了,前年又查出来低血糖,本就不是可以任意挥霍极限的年轻人,他老旧又脆弱的真的受不了太多的折磨,平日堆积起来的阴郁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瓦解他的控制能力。
一瞬间,叶小曲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往后退了小半步,双手及时反撑住后的厨台才勉强撑住了自己没有就地倒下。
饶是如此,他的双都在细细发着抖,摇摇坠。
“宝贝儿?”池对看出了他的不对,忙上前扶住了他,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低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