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联系完我的作业就删掉――”

        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导师的意思。委婉开口：“这种小事没必要当面讲吧，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要不还是微信上和时教授联系……”

        “我上就到！”

        “……啥？”

        陈抿着嘴，憋屈了半天。

        只有石勇和陈一起茫然：“啥作业？我交了吗？”

        如果是他请假的那几天就可以解释了。那时候他正在陪沈景然一起昏天黑地，别说群里弹出的讲座通知窗口了，他连不少关系不错的人的未接来电都没回。

        陈抬眼，想看看这个过来通知自己噩耗的大兄弟到底能说出啥好主意出来。

        “你来不来？你不来正晴的校招本科实习生的名额我可就找别人了。”

        陈磨着牙说到一半看着学委冷静的眼神，整个人都丧了。

        这位大兄弟果然不负众望。

        “也不必这么决绝。”

        ――

        陈一边无奈地对宿舍里的几人挥手表示不介意他们忘了告诉自己这件事，一边联系他的导师把事从到尾解释清楚。

        陈话没说完就被导师打断了。

        “那，没咋办？”

        ……啊当然，在其他人眼里，现在的时教授还是一副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漠的模样。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能让所有看见的人心里一颤。

        “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当时说了他不会加我们这些本科生的微信。理由是――‘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得到我的联系方式，那想来听讲座的人这个礼堂扩大十倍都挤不下’。”

        “算了，十分而已。不要了，这分给他。”

        “什么作业？？啥时候布置的？？？你们都了？？？”

        学委站在门口推推眼镜，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全班，就你一个，没交。”

        学委走了。

        “我现在在正晴公司这边准备开会。正好我开完会要去找时教授，你现在坐地铁过来进A字楼上三楼走到底的办公室，当面和时教授说。”

        学委再次推推眼镜。

        学委推着眼镜敲开了他们宿舍的门，声音非常平静。

        陈嘴角抽搐。

        秦以渐声音干巴巴的解释。

        在陈被通知他作业没交的时候陈人都愣住了。

服顺心了。

        陈转过去看宿舍里其他几个人。

        “期末的作业平时分没了。由于这是本学期药毒的唯一一份作业，所以也就是，10分全扣掉。”

        “你的本科生导师严老师在来我们学校之前不也是正晴的科研组的吗，或许你可以问问严老师有没有那位时教授的联系方式。还是试着沟通一下如何？”

        “就、之前你请假的时候，我们学院开了个讲座，请了正晴药企的外聘教授来讲座……然后顺便布置了一份作业。”

        走前还贴地把门带上了。

        被无数人明里暗里打量着的时教授正在发呆。

        在国内第一药企正晴的会议室里。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周博在愣了一下，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咳嗽了一声，也挪开了视线。

        今天这场会议其实他是觉得自己没必要来的，但所有人都说毕竟这次讨论市场应用的新药是他的团队带队研发的，说的他烦的很最后

        “你以为时教授联系方式为什么这么难要？他是每年负责校招这块的，被他认可了基本就等同于国企的offer到手了，懂？”

        陈的反应也很符合所有没作业的大学生的态度：

        导师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打来电话。

        “你交了。全院就陈没交。”

        陈秒懂。

        “那我去联系一下那位时教授可以吗？”

        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查资料的秦以渐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摆摆手。

        电话那的导师快给陈气笑了，但到底陈是他手底最好的苗子了，还是压着脾气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