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潭去过没?风景很不错」我建议地说。
打开门房,走了进去。她在门外筹躇了一分钟,才低着跟了进来。
出了车站,回望望跟在后的她。那一种无依与羞赧彷徨的神情与她车上那种大胆、柔情、自信的眼神有着天壤之别。我顿时感到一受人依赖的骄傲与伟大。从小都是我依赖家人的。
「不要...」她试图从我手中抢回她的车票。
我返牵着她的柔夷,低下向她说:「我们先找家旅店,等天亮再走!」
台中清凉的夜风使我神为之一振。
我不后退地凝望着她。
「好啦!不要犹豫!台中就快到了!」我急速将情况推向悬崖边。
清凉的夜风使她不知觉地搂着我。
从惺忪睡眼的柜台小弟手中接过门房钥匙,我领着她上了楼。
「我住嘉义」我一面答着一面却想着她竟是个已婚的小妇人。看她绝对不到二十五岁。
「..这..不好吧..」在她犹豫间我一把将她在手中的车票抓了过来。
我注视着她.... 由上领口可看见她带于前白色罩的上沿。微皱的衬衫钮扣间可看见白罩前镶着一朵粉红色丝小花。宽松的衬衫掩盖不住她高隆的缐条。细白的颈上着一串红丝缎的项链(是平安符?还是..)。长长秀发斜披于左肩,右耳吊挂着一副小巧的朱红珠链,映着迷人的鬓角晃动着。
那是一间舒雅的套房,雪白的双人床铺着雪白的床单与被单。茶几上放着温水瓶与两个白纸包裹的玻璃杯。两张沙发椅并排靠在拉紧窗帘的墙边。由梳妆台的大镜可看到她那略似不安的神情。
「你把车票给我,我们一起在台中下车」我摊开右手向她要车票。
「来了! 反击了!」我忖思。
「你站很久了吧!放寒假了吗?」出奇地她首先笑问。
「你结婚蛮早的!」我试探地问着。「人家作得媒!家里弟妹多,由不得我!」谈到婚姻时她有点惘然地微无奈的心思。
将箱置于茶几上,关上房门、打开浴室灯,反对她说:「你先洗个澡吧!」气氛有点尴尬,
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我感觉到她的眼波由防御、好奇、奇妙到与我会交。那是一种奇妙且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出一付筹躇的样子。
她说她叫李眉君,并明知我故问而明示:「他先下车了!明早还要顾店,没法来」「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单独出门。少女时代无牵挂的生活还真让人怀念!」她有点怅惘地说。
碍眼的「倭帕尚」下车了。我顺势挨到她旁坐了下去。一茉莉花的幽香随着蠕动的列车向我袭来。
不知是因为车票在我手中还是拒还迎地思索这一生中未曾遭逢的奇遇,她拿起她轻便的提式行李,低着在踌躇中跟在我后下了车。
「你到哪?」我接问。
「从台中下车,很近的!」我解释。
座位前。
近看下,更觉她肌肤的美好,无一丝的瑕疵 ── 雪白平。纤纤十指涂着粉红蔻丹,细长而优雅。右手食指在她右膝上轻敲着。我可想像着她正思考着如何回应我眼神无声的攻击。
一时间,似有一情愫弥漫在交会的波光中。
坐她隔的「倭帕尚」似感觉到我们两人异样的眼神,怪异地看着我俩。我俩本无视于他人的存在,凝眸交错于春波漾的时空。
「吱..吱..吱.」列车缓缓停止了蠕动,台中站到了。「台中到了!走了!」我起拿起箱往下走。
「你何不趁这次回娘家好好地到玩玩?」我鼓励地说。
似下了决心似地,她停止敲击的动作,伸出右手端起座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子斜躺在座椅上,一双明亮的黑眸自然地望向我。
「不了!地方不熟,一个人还真没地方去」她答。
「...台南,娘家有点事..你呢?」她想了一下答。
「我地方又不熟」她顾虑的答。
「吱..吱..吱.」列车再度缓缓停止了蠕动。
「你贵姓?先生没跟你下来?」我明知故问。
她的波光竟亦持续承受我的攻击而不退缩。
她红着脸,闷不吭声。
「我可以当响导」我进一步追击着。
「放假了!也站习惯了!」我不自然地望着她的雪白贝齿答。我想她多少由我上不太搭调的穿着上猜出了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