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介之微笑，白亦行淡淡地说：“充足的休息才能更好地提高效率。公司里不是新人还是旧人，我们都希望他们越来越好。就算将来有一天不在高盛了，出走社会，也是人格，魄，德智美劳全面发展的复合型人才。不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他们也能从容地应对。”

        闻此话，白妮眼眶里倒是有几分扭。

        白亦行提醒：“小微，你没摁楼层。”

        孙娅微咽口水，她绒绒的脑袋动了动，眼珠子忍不住地扫到自己手上那个小圆盘，坏了，正好九点半。由于最近投资银行和证券两个门手上有共同项目，她被派去跟盯，那边为了对应市开盘时间，都是七点就上班了。她得看进度，也是鸡不叫就起了，但想着有个补卡的机会，所以......

        经此一役，就先从内严格的企业文化开始调整也未尝不可。

        ......

楼下有家便利店，三三两两员工提着玉米鸡牛三明治从里边出来，其中孙娅微一黄格外睛。

        可怜上班不过月余，忙得本睁不开双眼，黑眼圈都快拉到地上，现下还在崇拜的人面前叫她没脸。

        她又笑说：“蜂堡那块地的规划，您还专门搞了一个健娱乐，可供读书增识，学习第二技能的区域。劳逸结合，我想董事长您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点。”

        孙娅微哦哦哦个不停，慌忙地从白妮边过。一紧张，鸡啪嗒砸在了冰凉的地上。她本不敢看后三个高的神情，快速摁键，蹲下一把抓起鸡站在白亦行侧，低着脑袋，闭着眼，心里已经把自己凌迟一万遍。

        白亦行从容不迫：“关于上班时间的调整，除了证券时间紧迫点需要对应全球市场，其余门对应客需求相应调整即可。而且现在社会环境过于紧绷，每年导致四五百万的人猝死。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因为同步筹备和推进蜂堡上市，组建IPO团队，分弄资料，大家忙得昏天黑地，我看白妮姐姐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好多天没睡好了吧？”

        孙娅微懊恼地手握紧，把本来就碎掉的鸡爆了。

        “集团这么多年都保持原样，确实是要好好更新迭代，这样也便于鞭策新进的血。不过关于你提到的分员工早上八点延迟到九点半上班，晚上推迟到六点下班，我觉得这分你还是再想一下。另外关于每月有两次可迟到补卡机会，会不会因为有这样宽容的政策作为借口，从而导致有人故意来迟？”

        她看着白亦行两眼放光，又看眼穆介之收敛，猫着腰说句对不起，问了好，上了电梯。

        她笑着说句董事长好。

        白妮也说句白总好。

        白妮皱眉瞟她。

        要是因为劳动强度太大死了人，赔钱事小，后续安抚工作为了不落人口实，更要细心到位。况且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高盛随时都得接受来自市场和监门的审查，并且面临投资者和大公众等多重压力和挑战。

        白亦行正在等电梯，穆介之和白妮走过来。

        是关于高盛集团企业文化细节调整。白亦行偏看她说：“我本来也要叫成祖去跟您汇报的，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电梯门正要关上之际，一个巴掌卡在隙中间，穆介之率先看到那花里胡哨的指甲，不用猜就知是孙娅微。

        穆介之说：“欸，你上周五连夜出的那个报告我看了。”

        电梯内迷之安静，孙娅微手里拎着俩水煮，闻着三个女人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她把鸡往后背藏一藏，盯着电梯升的数字，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