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忽然又凑了过去,把耳朵靠在药尘口。
“老师……这些年,您去了哪里?”
“老师!”
萧炎眼中也只能盛下一人。
他在这力量之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嗯,魂殿如同伥鬼一般,这么多年来抓捕灵魂,便是为了抽出灵魂本源。待你升上斗尊,我便把剩下的灵魂本源都给予你,应该能达到天境大圆满了。”
萧炎这才带着一丝满足:“我会努力修炼,老师以后再去理这些事,我能帮的上忙。”
萧炎撇嘴:“那也不能一走三年!”
药尘感受着掌心之下,萧炎的温。
“老师,许久不见。”
“慕骨,我杀了。魂殿那边,我也帮你报仇了。”
一张熟悉的脸庞,正笑地望着他。
“去理一些事。”
便不再多说。
药尘闷笑:“你这小子,难不成我去哪里还得时时刻刻要你知?”
药尘安抚着拍着他的脊背,:“炎儿……”
是他的老师。
萧炎轻笑几声:“老师总会帮我出气。”
指尖到的坚韧的肤,是温热的,熟悉的,仿佛泛着好闻的味的。
“老师以后还会去理‘这些事’么?”
还有萧炎肤之下淌着的血,躯之中不断动着的心脏……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萧炎还是那个孝顺的细心的徒弟。
药尘:“我今天听你说话总觉得怪别扭的。”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很念他。
他略松开手臂,只是还牢牢攥着药尘的袖子。
药尘满笑意,问他:“还没清醒?”
萧炎直起,跪坐在床上,:“老师都三年没看见弟子了,可能不太习惯吧。”
萧炎抬起手臂,伸出手指,想要碰。
药尘沉默着叹了口气。
而后,他喃喃:“老师……”
“灵魂本源?”
药尘点:“我将从魂殿夺来的灵魂本源分给你一小团,你现在应该是达到了天境。”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多年未见,你成长了许多……”
萧炎就这样,到了药尘的额。
“老师,这些年,我从迦南学院来到中州,本以为可以在星陨阁找到您的踪迹……可惜,连风老都不知您在哪里。老师,我忽然发现,如果您执意要走,谁都留不下您……”
药尘还是那个慈祥的温和的师长。
萧炎眼眸,只是看着他,脸颊上带着些许上涌的气血,看着反倒更显稚。
萧炎感受着充盈的灵魂力量,欣喜若狂。
萧炎却倾诉着说:“我很想您……老师……”
药尘抚摸着他的发,“你来到中州了,这里很大,很彩。在你超过我之前,老师一直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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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此才生出一丝实感。
看来,这几年萧炎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很是不习惯。
药尘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怎么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宛若拨开迷雾的圆月,只为将月光播撒至一人上。
萧炎不情不愿地被药尘从床上扯了下来,穿好衣物,仔细感受。
睁眼――
――
他在药尘的耳边轻声说着,直要把药尘的心化了。
药尘甚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个将死之人临终前的幻想罢了。
让他,在不确定的仿徨之中,仍然决定遵循旧的发展。
他猛地起,把眼前这个人牢牢抱在怀里。
萧炎在他耳畔仍:“老师,我很想您……”
“我回来了。”
“老师,你还是对我这般好。”
药尘笑着:“嗯,你长高了,也瘦了很多。”
他惊喜:“灵魂境界……似乎有了很大的提升!”
足足抱了一刻钟,萧炎才回过味儿来。
药尘听得直摇:“臭小子,行了,快下来,让我看看你如今的境界。”
他这些年在药族忙着理分之事,确实是忙完了才返回中州,因此没什么多余心思想其他的。
“咦?”
萧炎生出一种被人抱在怀里,轻声安的舒适感觉。
什么重生,什么改变了药族、改变中州、改变萧家,都不过是虚假的幻想。
药尘摇:“不会了。”
药尘想说: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可他知此时此刻不该说这些,于是只是应声:“嗯。”
萧炎这才惊觉,眼前确确实实就是他的老师。
药尘放任他的行为。
生怕醒来以后,他只是那个被护在炎帝麾下,结果被邪魔偷袭至死的棋子罢了,在弥留之际,生出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