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麽？”她问L。

何乐乐看了眼从卧室走出的阮麟，压低音量，“我先吃饭了，等会给你回电话。”

将托盘放到餐桌上，何乐乐先接了电话，“翎羽，怎麽了？吃晚饭了吗？”

L走了，就那麽苦笑着转走了。

“季节？饿了？快好了，那，帮我端过去一下。”何乐乐顺手就把盛好的菜盘递向他，然後探冲着客厅的方向，“修！准备吃饭了哦！”

“L！”

刚到三楼，何乐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可是放不下又能如何？他不属於她，如同……他们也一样。

“……跟他们说，他们多了一个情敌。”

阮麟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默默地点点。

“不到最後谁也不知会怎麽样，你忘了？我很有耐心的。”

被爱是件多麽奢侈的事情，她很清楚，所以绝不奢望，但在他们还无条件给予时，她会……好好珍惜。

“你讨厌我？”

不再是公寓理员，不再对他们有什麽义务，她只是个……暂时被爱着的女人。

他们这群杂碎。

“哦，那、他还好吗？”

因为阮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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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夜，阮麟时不时地抽搐、莫名地无声泪，吓得她一晚上不敢闭眼，折腾到清晨她才想到哼歌给他听，他才算安稳地睡了几个小时，下午他一直躺在床上，但看样子应该也没睡着。

昨天在医院醒来後就被一群医生护士推去检查，一堆检查下来却说她风寒感冒要她注意吃药休息，她的确是浑酸痛加痛，於是收好了医生开的药。之後去看阮麟，就见一病房的男人全都孤魂野鬼般坐着、站着，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情，她把L叫了出来。

宗介然说阮麟车祸後出了点适应问题，上没有大碍，但心理、情绪需要一段时间平复。所以当阮麟坚决要出院时，她陪他回了公寓。

“……”当L问出那个问题时，她以为自己能很轻松地说出“当然”，因为他们主动离开不是她一直等待着的必然会发生的事吗？可为什麽、为什麽她直面这个问题时，却会揪心的疼？

最後把汤盛出来，大份让季节端到餐厅，小份何乐乐小心地端到托盘上，“季节，修，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说完，何乐乐便端着饭菜走向电梯。

回到了她好不容易摆脱的地方，这个对她而言，曾经的地狱。

“……不会，等阮麟没事了我就会再找地方住了。”

“可是──”可是真的不值得啊！

“还没有，乐乐，你……以後也住在那了吗？”

“没关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不想离开他们……我便等。”

“吃饱了？再睡会儿吗？”见阮麟放下碗筷，她便问。

“我……”

她回来了。

“你放不下他们，但可以放下我……对吗？”

“L！我们真的──”她无力。

她放得下他吗？放得下吗？

望着阮麟毫无神的模样，何乐乐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吧？

收起电话，何乐乐上前摸了摸阮麟冒着胡茬的下巴，看着他充血红的眼睛，柔声，“还想睡吗？那先吃饭。”

“如果他们主动离开你，你放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