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由是职业的神科医生,判断不会失误。
他抬起手想要去在空中比划什么,那动作却颤抖地描述不出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他留在了那个有着商绿妩的世界里。从此他只剩下陈野的这副,那刻心脏被完完整整给商绿妩夺了去,还被她带走到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着,眼尾又红又的低垂,他像是要说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他眼白骇人的发红,几乎要烧灼起来。
直到回到家里,陈野说真的不用他这么麻烦,他一个人可以的。
陈野急的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来。
陈野的眼前似乎被什么东西模糊住了。
突然有一天陈语由给他拿了好几瓶药,他翻看了那上面的说明,是用来治疗神轻微抑郁。
商绿妩忍着上的剧痛,抬起笔,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的写下给他。
她给他留下的信。
不过那药陈野一颗也没有吃。
他停在了原地,再也没有走出来。
有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有时候是他的爱人,他们会提上一些洗干净的新鲜水果,或是好的多出一份的饭菜。
雪中可以消失掉一切好的坏的,消失掉那些爱恨,消失掉一切不舍的离别。
好友正好住在隔栋,他却铁了心的,仍然固执地坚持每天来看望陈野一次。
葬礼结束的第三天,陈野整理完病房里的东西,那里面没什么要留下,唯独商绿妩用过的那些用品。
收拾好之后,陈语由开车来接他,这几天他总是寸步不离陈野。陈语由说,看他的那状态,实在是不能一个人独的样子。
这回儿好友刚离开,陈野一个人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出神的望着窗外,他近来总是习惯在那上面坐着,几乎都是在那上面睡着。
他的平板电量用完,刚刚被他充上电,他的新书被他修改好了,已经在探究封面。于是他才打算打开那很久没点开的件。
他们在周末会一起过来,陪他一起吃饭,聊一些有的没的。
那是商绿妩写给他的。
陈野猛然怔住,他颤抖的抬起手点开那文档。
风停下了,他仿佛被原地困住了。
但陈野却固执的停下。
自从她离开,他再也没有一个人睡过卧房,他总觉得那里太空旷,要两个人才能够一起。
他甚至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写下的,或是某个他以找医生为借口离开在走廊痛哭的瞬间,或是在他睡着的无数个寂寂夜晚。
外面仍然在持续的飘着雪,那大片大片的白袭来,雪落无声,但却依然沉重的仿佛把整个世界的声音掩埋掉。
不知什么时候新增加了一个文档。
陈野看着双眼发疼,他抬起手了眼睛。他把它们都包成整整齐齐的,一个没落下地给它们全装到了双肩包里。
却在那瞬间他的瞳孔猛然皱缩,他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钝一钝的疼痛感,几乎扯得他四肢都发出刺痛的疼。
他一字一字的慢慢读下去,几乎每一个字都死死的揪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