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原本后方架子是拿来放装盘小菜的,若有客人点,柜台内的老,就慢吞吞转,将小菜拿到台面上,让客人自己端到桌上去吃。苏碧痕来了以后,把小菜改放到厨房出入口的浅架子上,那儿有一桌备餐区,方便小二整理每桌订单再送过去。而原本柜台后方的架子,就改放苏碧痕卖的食补包,他就坐在原本老子负责传递小菜的位置,在柜台上帮客人把脉、结算食补包的钱。
「唉!没那个命啰!我自小无父无母,就是官,偶然救了贵人一命,贵人赐我个小官职,过过水,便也让我有了自己的籍。但无家背景,嫁不到好妻主,还不如这般自在。」程掌柜的眼神飘向远方。
姚双凤对程掌柜有点改观了,觉得他真是好人啊!同样是中年男人,跟柳絮那种尖酸刻薄比较起来,程掌柜明显优秀许多,就算命运乖舛,还是秉持着良善的心好好活着。
苏记食补在非用餐结账时间,程掌柜是不怎么忙的,但因为来买食补包的客人老爱问东问西,所以苏碧痕有时会与客人聊上许久;程掌柜得空时,看她被晾在一旁,就会蹲下来,小小声的跟她聊天,比如:
程掌柜笑着说:「那是在我年轻时关照过我的前辈,总不能说他们老了就弃他们不顾吧?我后来也收了些新伙计,希望他们看到我待老人好,以后也会这般对我。」他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怀抱希望。
晚上,苏碧痕坐在桌旁的圆凳上,姚双凤则跨坐在他上,让他。
「明明可以在家中享福,却几乎天天来陪苏郎,一坐就是大半日,感情好得跟新婚似的。」程掌柜是个留胡子的中年男人,无妻无子,普普通通,给人的感觉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坏。
她听得弯起嘴角,偏过,在嘴边竖起手掌,对程掌柜悄悄:「因为苏郎生得俊,上也很香。」她喜欢苏碧痕上那种晒过太阳的味。
店面虽然离家不过一个街角的距离,但毕竟不如以往方便,尤其姚双凤睡醒无聊就往店里跑,腻歪整天,中饭也在店里吃,苏碧痕又忙,有时候到了傍晚,姚双凤的里衣了,外衫晕出一个小点点,她就匆忙回家了。
「嗯?怎么说呢?」
「年纪大的也收?」姚双凤穿越过来还没怎么看过老人家,在这店铺的后院总算见着一回。
「喔……那店里这些伙计,也都单吗?」听苏碧痕说他们好像都住在店面楼上。
店里有着像药铺那样的长柜台,和与柜台同宽的高架子。
程掌柜在柜台一端的老位置帮客人结账,苏碧痕就坐在另一,而姚双凤搬了张竹编的小板凳,坐在苏碧痕边,旁边隔一小段距离就是程掌柜。柜台高高的,客人若是不越过柜台的话,看不到她。
「我就是来打混蹭饭的,放在台面上给谁看呢!还不如这里舒服。」柜台内并不仄,她背对柜台,靠在桌脚上,把伸直,刚好抵到后方墙面的架子,而且苏碧痕收拾得很干净,就算躺下睡觉她也可以。之前摆摊的时候,她就喜欢靠在苏碧痕旁,闻着他上的味,看看路人、看看街,时不时跟他搭话,说说明天想吃什么,或者看他买给她的书,看不懂的地方就问他。
仍旧常常跑去苏碧痕边窝着。
*
姚双凤心情本来就好,被夸得嘴角都降不下来:「程掌柜的妻主应当也很好吧?至少没来店里颐指气使。」
现在在柜台里面,隐私升级了,她还可以摸摸苏碧痕的,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调戏他。
程掌柜听完,别过视线,抬起两手罩着口鼻,荷荷笑了几声,笑完了又对她说:「我看其他人家的妻主就算到店里,也是端着姿态,显摆家主的气势,怕大家不知她是谁的主;你倒好,成天窝着,就怕别人知你在这。」
「也是差不多出的男儿家,反正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得了籍,名下可以有十个隶,就收留了些合得来的。」
「你真是想得开,苏郎有你这样的妻主,真真好福气。」
「姚家主对苏郎可真是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