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抱着那颗大石,摇摇说:「我早就想死了,之前是为了孩子才勉强活着,如今我已没有孩儿,自然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了。」
姚双凤气愤:「说什麽胡话呢!」
莫儒孟转面对排水沟渠,背对着姚双凤,似乎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曹峨不是我爹,而我认贼作父过了前半生……後半生献给房家,为房家积攒起来的家业,都没了……我本想还有孩子……为了孩子我也得咬着牙撑下去,可没想到……孩子竟不是我的……呵呵……」
他静默了一息,才继续说:「为了孩子们,我在余家……的一切都忍了下来……後来文君走了、小包包走了,琉莲也走了。但我还有顾妹盼妹,在折柳院的时候,我尽力护他们周全……後来他们嫁给你,同住的这段日子……双凤是可以依靠的,我总算放心了,我连他们的夏衣都好了,还留了可以放长的布料收在开口,往後长高了改改就可以继续穿了……」
听到这,姚双凤开口:「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麽办?」
没想到之前平静的莫儒孟竟是哽咽:「你们家,没有我会更好。苏主夫不喜我,顾妹盼妹就算不介意,在他人眼中我还是那不知廉耻的公爹……若要说我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旁人听起来也以为强词夺理罢了,何况我也不想让他俩知晓真相……我就这样走了,对大家都好……」
「不好!莫儒孟!一点都不好!你要在我边,我会对你好的,别人说什麽都不必在意,你就在我房里,我养着你不让别人见你说你还不行吗?」
莫儒孟终於又回看她:「你很好,你让我觉得自己可以有妻主、有孩子,可以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但……我还是不行、我无法在梦里活下去、我无法假装重获新生。我已经脏了,无论是内或外都彻底脏了、回不去了,我没有资格在你边,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被我这种污秽下贱的躯所碰,我还骗过你,双凤,我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
说完他就了下去,「扑通」一声溅起很大的水花,但上被湍急的澡堂排水所淹没,天色暗了,水是黑的,完全看不出有人刚刚才落下。
姚双凤几乎是追着莫儒孟,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落入水中。而周围的人声嘈杂,早已不在她的耳目之中。
众人看不清水底下是什麽样子,但姚双凤和莫儒孟入水的时间差距不多,离水面不远,灯火还是照得进来的,尤其是岸边看热闹的群众,几乎人手一只灯笼,为水下提供了些许照明。
姚双凤顺着莫儒孟浅色的衣袍抓去,让自己不要与莫儒孟分开。
澡堂的排水虽多,但好在多是有余温的水,不是那麽冰凉。
姚双凤抓着莫儒孟的衣袍,被水往外冲、被他腰上绑的石拽得往下沉,她顺着衣袍摸索到莫儒孟腰间,提着绳索,将直立,双拼命打水,终於抵销了那石往下沉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