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在辰夕加入之后又有了许多新的发现，辰夕据了了的手稿和讨论的结果又绘制了一份新的图解。两相对比，了了很想把自己的手稿都吞进肚里毁尸灭迹。

        “……母妃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了什么？”陆煜城一脸认真。

        等到众人将了了的心得全都梳理验证了一遍，左右一瞧没见到了了，才发现她已经躲在墙边睡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东方瑾见状也参与了进来。

        啥呀？

        在弑魔战场上，几乎有一半的战损都不是直接死于魔族之手，而是被魔气侵染后为避免魔化无奈自裁，或是被同门忍痛击毙。

        “父王，您来看这里。”

        了了的这些经验无疑能很好地帮助三界修士压制魔气乃至驱逐魔气，功德之大，恐当得起三界三礼――宗主掌教执平辈礼、宗主掌教以下执弟子礼、世俗凡人行叩首礼。

类整理好图纸，标了页码叠着一摞递给陆煜城。

        陆煜城没有接，表情有些古怪，“你这样和盘托出，不怕兔死狗烹？”他忍不住提醒。

        两人后，陆锦城拍拍兄长的肩，“夫妻看来是不成了，但姐夫和小姨子，听上去更刺激了。”

        功德还是其次，能换取的利益更是无法估量。

        了了生气归生气，该回答的还是继续用心解释。

        遇到四人有疑惑的地方，了了皆是知无不言，讲着讲着她就发现有些地方北陆父子明明是知的，但之前给她的玉简中却并没有相关资料。

        听到儿子召唤，北陆王也不再与东方瑾商业互，大步走过去与俩儿子讨论起图纸。

        “好！人生天地间，长路有险夷。知险而不惧，万难且笑语。犯其至难图其至远，吾徒有大之心！”东方瑾捻须朗笑。

        她就是鸡爪子。

        “咳，东方兄，你看我儿煜城如何？”北陆王干咳了一声。

        众人不约而同失笑。

        并没有。

        人家那才叫字！人家那才叫图！人家那才叫手！人家那是鸾飘凤泊挥翰成风！

        “哈哈哈哈！”

        谁知辰夕径直越过陆锦城，抱起了了便行了出去。

        “自是人中龙凤。”东方瑾微微一笑，儒雅清高。

        了了默默吐槽，朝东方瑾行了弟子礼。

        准确点说她都不算玄情宗弟子，正式份只是南星辰的侍婢，但东方瑾都称她为“吾徒”了，她当然顺杆爬了。

        三界也曾花大力气试图攻克这一难题，后来因代价太大又几无成效，大多转为研究如何更好地防御魔气侵袭，只有北陆王为了救子一直没放弃。

        北陆王一脸笑意地夸东方瑾教徒有方，陆锦城则是走到他哥旁，拿起了了放到桌上的手稿看了起来。

        “煜城尚末娶正妻，房中只纳了一个妾室，听闻忆雪姑娘有一位胞姐也在东方兄门下，不知可有婚？来来来，我们回去边喝边聊。”北陆王热情地拉着东方瑾的衣袖，拽向他的寝。

        能说的都说的，眼看辰夕已经慢慢主导了讨论，甚至用术法开始推演，了了悄悄退出桌边，找了个窗下的墙坐了下来，抱着双膝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半空中辰夕用灵魂力模拟的神魂变化。

        当然，不包括辰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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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讲述的每一条弯路都是她在魔气缠绕的神魂中、在幻象丛生的噩梦中用恐惧痛苦绝望换来的，就算理解北陆父子对她不信任，刻意藏私，可一想到驱魔时的种种，了了还是上了火，冷了脸色，半天不言语。

        了了了有些酸痛的胳膊、手腕，“比起这个，我更怕魔族知我能驱魔会来杀我。”

        灵界灵修最重研究所得，师传徒且留一手，何时见过这样轻易将独家成果倾相授的情况。

        许是她年纪尚小，没有历世经验不知防备？

        北陆父子面愧色，当着东方瑾和辰夕的面，北陆王没能拉下老脸，陆煜城和陆锦城则是连连称歉，并没有找什么借口粉饰一番。

        在场中人陆锦城辈份最低，非常自觉地走向了了，打算将她抱到其他寝室。毕竟了了如今大功德在，让下人来抱是为不敬。

        北陆王与东方瑾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成果变现、利益分割都要从长计议，非一朝一夕能定。

        此言一出，房内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了了心有所动，回一看，却发现北陆王、陆锦城父子、辰夕，甚至还有东方瑾，四人不知何时进了房间，正坐在圆凳上默默看她。

        “难为这小姑娘。”北陆王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