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谦还在办公室等他，周程书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快步走进去：“久等了，赵总。”

        “第一个风格干净些，第二个太繁琐，一阵就腻了。”周程书眼轻抬，看向赵景谦，“江繁这人，你也不是不知，没什么耐心，朝三暮四的。”

        “先跟我。”他要求。

        图片左右移对照，周程书垂眸看了一阵。

        空气里飘浮芒果的香甜味，赵景谦一边换鞋，一边问：“你那个Z城的朋友又送芒果了？上次那些我记得味一般。”

        “还好吧，偶尔一次，没关系，”江繁轻笑问，“好看吗？”

        周程书被情控得昏，吻着她的低声问：“什么时候能？”

        他们对话一来一回，赵景谦原地停步，掏出手机。

        赵景谦回到家，江繁坐在岛台边，慢悠悠削一只芒果。

        赵景谦拿她没办法，也笑了笑：“好看。”

        “噢，对。”赵景谦也想起来，“现在发吧，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刚才没什么事，就随便看看。”赵景谦说，“当时求婚用的是红宝石，婚礼上主纱，觉得还是钻戒更合适一些。”

        “不麻烦了，赵总，”他说，“我这边还有点事，改日再约吧。”

        周程书起：“我送送你。”

        周程书发了一路呆，回到鸿睿，傍晚六点多了。

        赵景谦微笑说没关系，许思尧来倒茶，他们向来有事说事，寒暄两句后迅速进入主题。不到半小时，事聊完了，赵景谦说：“时间不早了，周总，一起吃个饭？”

        忽然察觉她换了美甲款式，赵景谦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前两天不是才了？换得这么勤，伤指甲吧？”

        他出趟差回来，家里换了新的床单和地毯。香薰、摆件……她养的绿植和金鱼似乎也都换了品种。

        江繁没有工作，闲时在家喜欢摆弄这些，原本赵景谦已经习惯了，却不知怎么，今晚他觉得格外不适应，忍了一忍，还是说：“家里的东西，以后可以换得慢一点吗？”

        屏幕解锁的瞬间，周程书离得近，看到了，赵景谦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切换到工作件，周程书短暂沉默，开口问：“赵总在挑戒指？”

        直到他看见桌上那碗清汤面，错愕静立，冰冷的手脚终于一点点回温。

        走到门口，忽然又记起什么：“赵总，刚才说的那个表格，你记得尽快发给小许。”

        赵景谦张口吃掉，赞同点：“嗯，是好吃。”

        周程书打车回鸿睿，正赶上下班的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他不着急，也没理工作，就那么望着窗外喧嚣摇晃的霓虹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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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繁想了想，说：“四天左右。”

        周程书抬了抬眼。

        江繁惊讶望向他，赵景谦神色复杂，轻声说：“宝贝，我不喜欢这样。”

        “这次的还不错，”江繁用叉子插一块，“你尝尝？”

        “是吗？我倒是比较偏向第二个，”赵景谦轻轻一笑，“不过我不懂珠宝，也就是瞎感觉了。”

        周程书业务之忙众所周知，赵景谦没勉强，点了点：“那行，我先回去了。”

        周程书没说话，赵景谦发完邮件，忽然又说：“我有两款拿不准，周总，正好帮我看看。”

        江繁失语无奈：“行。”

        胃被食物填饱，周程书默然回忆那碗清汤面的滋味。他的病没好全就出差了，行程太满，累得有些吃不下饭，神恍惚着，也摸不清江繁的态度，断崖式破碎的关系突然断崖式得以延续，时间长了，不安渐渐压过喜悦，他患得患失，找不到抓手，给她发消息她也不怎么回。

        虽然还是觉得不真实，但她好像真的重新接受了他，面条进嘴里，他心得快，埋着鼻尖发酸，可是不能让她看见，他都快三十了，早过了能哭的年纪，她也从来都不喜欢脆弱的人。

        “第一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