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觉得很遗憾,如果他就是会这样,也许她当时不应该离开,不应该错过弟弟上最后那一点残留着的青春期气质,现在他完全只是最讨厌的那种成年人。
弟弟好像也无所谓,只是再洗一次澡而已,他沉默地接过艾达不想吃的面包边吃完了。她必须说她不是那种讨厌面包边的人,但是这个面包口感真不怎么样,面包边尤其,抹上果酱也很难吃。
艾达不太喜欢他这副脆弱的样子,好像她错了什么一样。呃,也许有,但是别提醒她。她寡情地站起来走掉了。
种故事之后还有。”艾达大声抱怨。反正都这样了,弟弟说。艾达觉得不知所云,但也没办法地又趴在他上,让他把自己的内脱下来。
弟弟回来了,他还是坐在她面前,艾达勉强地努努嘴,试图让自己看
“恐惧总是很天真的,来自最简单的东西。”弟弟还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艾达很诧异,她毫无诚意地动了几下。
她隔着弟弟的贴衣物开始蹭他,还好他已经有点了。两个人搂在一起随便地亲了一会儿,上就都一丝不挂了。
总之一到月底她的钱就离奇消失,弟弟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只用其它方式支援她基本的生活。而她又绝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向老板诉说自己没有半点余钱,感觉会招致很微妙的结果。
她还没问过弟弟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们都有意识地不去谈那件事。
“你能别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说一句话说了千万次的那种麻木。
“毕竟是我第一次问,你就解答一下行吗?”她完全不像在拜托人的样子,反倒还懒散地停下不动了。
不过她现在觉得也行吧,无论父亲给了弟弟多少东西,弟弟都会向她投诚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自信很天真,因为这建立在她们两个的某种习惯上,她们出生开始就是天然的同盟,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互相理解。何况弟弟已经赚到了这么些疯狂的钞票,她不觉得有什么利益能收买她们的关系。
“因为他看起来会比我死得更晚和你在一起更久,可以了吗?”弟弟感觉本不想好好回答,两个人僵持不下只是对望着。最终弟弟还是屈服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比起你会接受某人的钻戒和他结婚,我还是更恐惧你为了某种更疯狂的生活再次抛下这一切。”
她看着不说话的弟弟,心里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他从小都这么逆来顺受。她曾经以为他会改变,但是他没有,她低估了他的成熟。
她陷入了一种为姐姐的沾沾自喜中,感觉自己的弟弟非常不错。弟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们对视一番,弟弟又站起来走掉了。
“你为什么更讨厌休?”她骑在他上忽然又问。
她想到两个人其实很久没有这种时候了,只因为闲得无聊就开始爱。以前又没有多余的钱出去玩,力旺盛的青少年呆在家里还能什么。
以至于,昨天她和休出去吃饭,钱包完全是空的,她只能看着他买单,甚至连加油的钱都是他出的。弱者总是挥刀向更弱者,她心里甚至有一种不想还钱的冲动,给他介绍几个新打工差不多得了。
她聚会神地思考了一些关于钱的事情,感觉这个世界未免过于残酷。
开心果酱抹吐司也好吃的,或者说越吃越好吃。艾达第一次用这玩意,意外的感觉还不错,她瞥见弟弟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套轻薄的美丽诺羊家居服。她假装完全没有关注他,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
弟弟还是坐到了她对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的发还没有梳得特别整齐,这让他的金发看起来很有层次感。艾达伸手过去摸他的脑袋,摸完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面包屑。这不能怪她,她一般不在早上吃全麦吐司。
说到钱,她很难不想起她空空见底的银行账,她每个月的工资其实还较为可观,但有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给自己以前设的奖学金再打点钱,有时候她又投资一些难以理解完全是骗人的永动机模型只是为了看看它们到底搞的什么鬼,最终能制造什么笑话,如此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