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能不能和沈小姐在一块了？”

        “那天夜里，我也了一个梦。不知是哪一座城市，有人点火，却不告知市民，仿佛战争就只是几个将领的对抗，无须在意人们哭逃，无家可归。”

        就算季容期约在赛场，他也以为是有什么正事要谈，相当严肃地出场了。

拒绝。确有那么一阵子，我想，那也就算了吧，可在这之后，我才心痛起来。”

        “你这，大概不只因为感情，也有些政治上的影响吧。”      张博士接不上话，只能转向自己熟悉的领域。

        “我怎么知。“他似乎也不能理解，”人各有所好。那是徐家二小姐，在读圣约翰大学，要我给她介绍个有留学经历的，但格不能张扬。”

        张博士听完，也惆怅起来，国民政府的情形，他时有听闻。

        忽地有人打断了他，是刚刚那女孩走上前来，把借来的大半东西还给张博士，说自己只赢回这些。言语来往几番，张博士反倒是欠了女孩一餐饭，他好是糊涂，问季容期自己怎么被绕了进去。

        他很是伤痛，本以为自己在朋友心中有些分量，没想到对方只拿自己当资源。

        他谨慎地评论，或许手段柔些才好，人人都是有格的，不是说他态度坚决，事情就能成。

        “其他人都附和，我却想起，她是很怕火的，总是火灾的噩梦。心便乱起来，议论不出什么。”

        博士说完，又不大好意思，表示自己虽然没什么感情经验，但人总是共通的…

        “她前些日子刚和父亲吵，说军人都不行，她要个听话的，她妹妹才十四岁，也跟着附和，弄得她们父亲脸色难看了几天。”

        “是，确实是。早些日子，上开会论战，说极端情况下，焦土战略也不是不可。以前，我肯定也赞同。如同1812莫斯科大火，俄国人为了迫法军撤退，点燃自己的城市。”

        “你也不一定足够听话，别人只是相看一下而已。”季容期对自己朋友并没什么期望，“我现在还在应付她父亲，如果你日后真需要，倒也可以同你讲讲有什么诀窍。”

        其实，她没同意，只是，无法拒绝了。

        又过两周，徐二小姐那边传来消息，说这个张某人，外貌还行，就是太傻了点，思来想去，还是看不上。

        也绕了几圈场地，看出了点名堂，张博士缓和缓和气氛，问要不要赌几把。对方说算了，最近不想浪费运气，最后竟抛下张博士，要他在此等着徐二小姐她们玩好了，同行吃饭去，他自己就先走了。

        “所以，你就把我叫来…”张博士反应过来…

        “以前，就算不相见，我总是自信，她终会在我边，理所当然。决意离了她之后，我遇事却忍不住揣摩她会如何思考。好像原先我有一心在她那，受她塑造，但她还了回来，使我变得同她一样了。”

        “我于是想，也许自己选的这条路，是错的。未来真到了那种情况，轮不到我说点不点火，自会有一群人争先要点这个火。我那些同僚，哪个不是这种人呢？我又哪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呢？”

        徐二小姐讲，你表姐确实是不一般人物，受得了你这格，能同意和你在一起。

        季容期并不接茬。

        政治的事情太沉重，还是说私人感情吧。张博士了汗。

        “你这…”张博士挤出一句话，“你表姐怕是真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决心娶她。”      季容期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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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不到你说。”      季容期冷了冷神色，并不关心他的情绪变化。

        刚刚，有几个瞬间，张博士怀疑自己的旧友变易了心神，种种言论，竟不像他本人了。听完这话，他确信这家伙一点没变，还是自我中心得很，仿佛他想要什么，什么就有了。

        季容期回话说，那您自己慢慢找吧，他最近没时间，不久就要结婚了。

        “过去，表面上是她拒绝。其实是她没有办法，我要和她在一起的心，起码看起来是不坚决的，只是习惯成自然。她是聪明的，不会让自己走进这么一种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