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见他不答，竟然还轻轻笑了一声。手中的步摇此刻化作利，他只动了两下手腕，就将于十三上被褥亵衣尽数挑开。六堂的堂主着那副对赵季虚与委蛇的腔调开口，低声凑在榻上人耳边说：“于都尉今日举止有异，使团此行不容差池，劳烦让宁某先验明正。”

        坏了坏了，该知的不该知的宁远舟全都知了。于十三现下比在金媚娘面前还局促几分，抓着被子的手越握越紧，却全然了，半点没有当时金沙楼逃跑时的自如。

        他实在不知该不该骂宁远舟一句反应迟钝，就算这人当晚毫无发觉，之后竟然也没觉出有任何不妥。于十三真怀疑自己故技重施没准也能得逞，但包天的色胆也只够支撑他放纵这一次，此后十四年里他都装得若无其事一样，好像那晚的结合只是一个梦。

        偏偏这时宁远舟抄起他放在床的步摇，学着他调戏小娘子的法子，将他的下巴挑了起来。

        “叮铃，叮铃”，步摇上的速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于十三看见宁远舟眼下的那颗痣随着笑意动了一下。

        总之那晚过到最后他也有些稀里糊涂，宁远舟成结后所有进去的东西都堵在里面，他弄不出来只好在腹中，连带着第二天骑时都有些小心翼翼。宁远舟醒来时闻到明显不对的味，还问了他一句怎么回事，他脸不红心不答是桃花酿洒了一地，迎着那人审视的目光直了腰。

        “于十三”，宁远舟缓缓俯下，那烈的酒意更汹涌地向于十三扑去，“怎么不说话”？

        他想他确实有些沦陷。在安国卧底时他买过街巷尾每家的桃花酿，始终觉得差了什么味，别人问古员外真如此痴迷这一口？宁远舟被问得不好意思，笑着说这是在外行商，思念爱妻，才贪饮几杯。说完他顺手择出新货里最美的钗揣进怀中，无意间摸到自己有如擂鼓的

        宁远舟的脸一下子连着耳红成一片。他原以为于十三至少是个真乾元，当年为他疏解只是事急从权，因此这许多年来为着兄弟的面子也不曾点破，任于十三如何试探都装作一无所知。他的确存了些逗弄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早就向于十三一点一点靠拢，不论是永远将自己侧的位置留给他，还是偶尔为他捎回一支款式合适的簪子。

        他只庆幸宁远舟现在睡得沉，看不见他这幅样子，不然真的要被人笑了。

        这只老狐狸。于十三暗暗腹诽，他本想开口问问堂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结果如今宁远舟一开口就反客为主，搞得他没来由地气短。

        只有今日不一样，他虽不知为什么宁远舟半夜出现在此，但空气里明晃晃的味昭示着他自己的信香纠缠过宁远舟的。他战战兢兢开口喊老宁啊，只见宁远舟一双狐狸眼深深望了他两眼，问：“怎么了？”

        于十三心里警铃大作，他明白如果是在乾元之间，宁远舟此举应该可以算作实打实的挑衅，但他不仅是个装着坤泽芯子的赝品，还是个被宁远舟成结标记过的坤泽。往日里风多情的假面此刻略有些裂，他废了极大的心力才抑制住想要求欢的本能。

        他又想翻下床过去缠一下宁远舟，等宁远舟受不了推门离开，今晚就算他逃过一劫。

        于十三捂住嘴，艳色从眼圈开始蔓延。宁远舟这一下得又深又狠，正撞在他感那一上，他一时间有些压不住呻，哭腔从指里溢出来。

        低下去愣住的人却是他自己。于十三间早已被淫打，月光之下晶莹一片显得过于暧昧旖旎。而再往里看，浅粉的肉正瑟缩着，安安静静地藏在那双修长的中间。

        太羞人了。哪怕是他醉卧温柔乡，一群小娘子围在他侧喊他吃酒时他都没有这样羞。

在他里上一下。

        因着这次事务清闲，出来时他特地了支蝴蝶簪来招摇。现下他靠在宁远舟怀中，尚在昏睡中的乾元大概是也有些得趣，嗓子里也溢出一声闷哼。旷野的风停得正好，于十三将这声响完全收入耳畔，重的呼好似就打在他面上。心不受控制地出小小的淫，他低下去看，却瞥见篝火的亮一打，光影里蝴蝶的须徐徐颤抖着。

        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他几乎笃定自己只要开口就会呻出声。

        但是也不行，他的哪怕只是稍稍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亵上的意，若是真没了遮掩，宁远舟很难不瞧出端倪。正在踌躇之际，他听到自己忽然急促地出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是面前人的信香铺天盖地地袭来，强押着他进入了雨期。

        “于都尉，十四年前一笔风债，不打算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