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静了静，沈曼宁隔着衣服搓了搓手臂，问他：“你……你家住在哪儿，也在附近吗？”

        沈曼宁面色微白，哪怕换了衣服还是冷得了鼻子。

        “小心。”少年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从井底传出，带着回音。

        回到卧室，沈曼宁才觉得稍微和些。

        他的手放在沈曼宁的肩膀上，帮她稳住了晃动的形。

        “那你今晚先在我这里住下，明早再回去吧，旁边还有一间屋子空着。”沈曼宁站了起，她觉得太冷了，迫不及待地想钻进被窝里。

        她走到茶几旁的蒲团坐下，眼睛瞥向少年：“你怎么不坐啊，站着干嘛。”

        门上的铜镜“哐当”晃了晃，在黑暗中躲藏的阴影扭曲着疯狂涌入。

        “滴答滴答……”

        “我可以进来吗？”

        “喝杯茶子吧。”沈曼宁沏了杯热茶放到他面前。

        “哦……”沈曼宁糊地应。

        不断有水往下滴，浸了门廊的木地板。

        “谢谢，”沈曼宁从中挣脱，有些尴尬地不敢抬，“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少年应声，低时有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到茶几上。

        少年摇摇，素白的手指指向西边方向，没有出声回话。

        “还读书吗？”她又问。

        一截纤瘦的手臂推开了门――

        “哦，原来那边还有村庄啊……”沈曼宁拖着长音，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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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少年一的雨水，怪不得靠近就觉得彻骨的冷。

        这么一算和她差了13岁，自己果然到了奔三的年纪了。

        说完她便往外走，心里还不停地想这人怎么走得离自己这么近，还没有半点动静。

        “你先休息……”她转过，却撞上一堵冰冷的躯。

        少年捧起茶杯，抿了两口。

        她主动问：“你几岁了？”

        声音低低切切，如夜半的风，带着寒意。

        沈曼宁看他苍白的上浸了一点水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少年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跟着站起，在她的带领下走到了隔房。

        少年听了她的话缓缓走近，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下。

        今天走了一整天，她实在太困……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眸望了她一眼，摇了摇。

        忘了问名字了，可只见这一面似乎也不用问名字。

        她钻进被窝里，换回自己的睡裙，搓了搓手心后把半边脸埋进了枕里，很快沉沉睡去。

        “床上有被子，柜子里有可以换的衣服，不过是我从镇上随便买的，可能不太合你。”沈曼宁摸索着墙开了灯，不大的侧间便展在眼前。

        屋外还在下雨，天色昏暗，少年衣衫单薄，她狠不下心逐客。

这人怎么无声无息的，不知的还以为是恐怖片里的角儿。

        “呀……”

        “15。”

        看着高的，面庞却稍显青涩，她不禁有些好奇。

        “在山下？”沈曼宁追问，她并不记得在村里见过这名少年。

        沈曼宁没说什么，村里经济到底比不上城里，大分孩子读完初中就不读书了，都跑去电子厂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