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掌嘴!?”
有人在人群里提了一嘴,顿时群情激奋。
“对呀,刘亭长还没说话了...”
“刘亭长无罪....”
“无罪....”
衙役的刀剑亮了出来,这一次非但没吓着人,反倒激起更大的乱,有胆大的直接上手推搡。贾郝仁收回手,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放肆!放肆!”
面上的乱象,火上浇油愈演愈烈,人群要冲破险阻冲到刘野面前了。
“刘野,刘....刘亭长,您说句话啊——”
曾师爷恰到好地开口,刘野站起来望向外。
“嘘。”
她向众人比了个手势,“没事的。”
就好像荒野中野草上刚点燃的火苗,倾盆大雨而下,熄灭了,纷乱的人群居然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满眼狂热地看向堂中跪着的人,衙役抽开杀威棍,重新立在一旁,但紧握在棍上的手还是暴了他的紧张。
贾郝仁愣住了,曾师爷也愣住了,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啪~”
惊堂木再拍,她佯装镇定坐直了:“关起来!关起来!容后再议。”
“不准上枷锁!”
人哗动,又要闹起来。
人群里有人大喊,狱卒呆在当场不敢动弹,贾郝仁无可奈何兮摆摆手。
刘野看着人群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以及边上如墨深黑的眼睛,知一切都已就位,手在上轻轻一点,吻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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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
夜凉如水,满脸搵怒的贾郝仁被曾建叨扰起来,坐在烛火都照不见的阴影里。待人絮絮叨叨回完话,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怒气,“嘭”的一声掀翻了桌子,燃着的火苗扑在地垫上,火光冲天。
仆人鱼贯而入,扑火的扑火,请罪的请罪,又是好一阵忙碌,这才按下火光,抱着烧焦的毯子离开。
“她杀人了?你亲眼见的?她敢啊她!”
曾建佝偻着子,汗水将衣袍打,他不敢抬,衣袖不停拭额。
“是....是啊....卑职也没想到,她胆大包天,竟然直接掀了桌子。我们的人在‘梦倾阁’里盯着了,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传出的消息。死了两个,其他人都被砍烂了分辨不出来。雍齿也半死不活的....”
“行了行了……”
贾郝仁毫不在乎地挥手:“死一个人是死,死十个人也是死,哼,我倒没想到这死丫能有这般胆色,是我小瞧了她。你过来。”
曾建附耳过来,如此耳语几句。
“这....这不是撕破脸了吗,大人,大人三思啊。”
曾建汗涔涔,满脸为难。
“怕什么,她杀了人,还能跑是怎么的?我们一定要快,最好不用过堂,直接杀了,咱们来个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