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在他自己的街区被扔下车后，在地上了两圈才停下来，得灰土脸，这地方离菜场近，他的衬衣和牛仔都沾上了烂菜叶子。这个场面已经够丢人了，更丢人的是，他试图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撑了两次都没成功。

        “我这个当大哥的还活着呢，用不着你们去玩命。你赶紧把你车开过来，拉我去医院。”

        唐小龙攥着咖啡袋，阴沉沉说，“强哥，我去杀了他。”

        小虎蹲在他跟前，茫然地问，“那哥，你咋活下来的。”

        小龙跌坐到了板凳上，脸上出现了些许失措。

        小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句，“强哥，你要不要……跟那个安欣说一下啊。”

        “说什么疯话。”高启强斥了一句，没好气地用那条好蹬了他一脚。

        “……强哥？强哥！”

        他扯着嗓子吼叫，受了重击的腔疼得发抖，说一句话都要咳嗽几声。

        “徐江连白江波都敢杀，又把你打成这样，强哥，他到底想……”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一只半睁不睁的充血眼睛红得吓人。

        “强哥，还是你厉害！”唐小虎坐在地上，崇拜地仰看着他。

        “不行！”唐小龙比他反应还大，怒气冲冲抬手就往弟弟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条子能信吗？再说你看那小子，长得就阴险，不是什么好货，阿强答应他了吗他就颠颠地来找咱俩示威，追求期就这样，等追到手，保准是电视上放的那个安嘉和，正好他俩还都姓安。阿强，你听我的，不能看他有钱就跟他。不过话说回来，他

        唐家兄弟急匆匆赶到他家，看见他那副衰样，当场就爆起了青，随手抄起一只酒瓶，转想去找徐江拼命。

来白金瀚接客，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能停，直到你被玩死为止。你老公不是好奇黄翠翠是怎么死的吗，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这么死的。听懂还是听不懂？”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他将空咖啡袋递给小龙，面色凝重。“徐江虽然留了我一条命，但他让我碰了杀死白江波的凶，在上面留下了我的指纹。有这个把柄在他手上，我就什么都得听他的了。这样下去，旧厂街早晚是他的中之物。我们之前跟他闹成那样，跟了他，不会得什么好的。”

        “我以为他只是想给徐雷复仇，证明了他儿子的死和我无关就能平息事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高启强疲惫地靠着椅背，蹙了蹙眉。“他们父子同心，徐雷到白江波的赌场和我们这边找茬，就是想帮他爸吃掉别人的地盘，把整个京海变成徐家的天下。徐雷死了，徐江现在正在的，不是在给他儿子报仇，是在给他儿子圆梦。不人是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这些站在徐家对立面的，都得死。”

        “不，不急……你快……先把我送回家，让小龙小虎也过去……”

        “其实那姓安的，找过我们，让我们注意跟你相的分寸。我看他那样，是不是喜欢你啊？那徐江这么欺负你，他不得给你出吗。他爸官这么大，有他罩着，咱们还怕什么。”

        “都他妈回来！”

        他几乎是条件反地抖了一下。“……怎么突然提他？”

        光勇那小子大呼小叫地拨开窃窃私语的人群冲了过来，像是生怕别人不知这个被揍成猪是他老大似的。他被光壮汉圈在怀里搀扶起来，一条残很不自然地歪扭着，连这枝大叶的仔都看出来了，惊慌地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话刚说完，就被他亲哥踹了。高启强也没放心上，拆了袋咖啡往嘴里倒，着一团粉末，语焉不详地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厉害。他叹口气，了一把这傻小子的乱，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多少松弛了一些。

        “你们去干嘛？送死啊？白江波人已经没了，京海的黑社会，哪还有能跟徐江打的。”

        “白江波人，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