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

        她偎到他边，伸手轻轻替他按太阳，小声：“抱歉……我知他是谁的时候，其实也不想的……但……就……”

        他之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想想，当时他求秦祖师作为男方家长……

        总之……说到底都怪他们这些男人没用。

        白映山呻着，伸手撑住了额。

        说起这个，程如风就有点讪讪，干咳了一声，“其实当时也没多想……可能就是跟秦祖师在一起久了，多少有点受他影响。再者……也是因为有秦祖师在嘛，想着……窝逃跑了一辈子，现在有前辈大能兜底，也想试试看莽一把的感受……”

        真是……

        其实也不用程如风回答，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又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和秦祖师……睡过了吗？”

        他顿下来，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怕寄岚会疯。”

        程如风面对秦晟时理直气壮，但在白映山面前，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但如果白映山自己有别的想法，她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不考虑。

        她并不是那种格冲动的人，也不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奖励多重，就代表当时她冒了多大的险。

        她这么想，是觉得他们之中最高的战力是白寄岚不用，那当然先看看能不能把短板提起来。至于中间的白映山柳凤，原本就出名门，在修行上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路，现在要转修别的，也不一定能更好。

        虽然以程如风的年纪，说一辈子好像太早了，可是想想她这一路走来……师父是失职的，本来也没过她几天，又把她丢给了白家兄弟。但明明人就在眼底下，他也没能护住，被人掳去了高宁城。后来被鹰扬府迫，被南佑报复，更不用说碰上萧芷之后……真的就完全没有肆意恣情的时候。

        但现在看着这份奖励，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没有。”白映山连忙摇了摇。

        白映山叹了口气，“你当时……怎么会想那么？”

        秦祖师不只是白寄岚的偶像，天剑宗的后辈剑修，没有人不把秦祖师当偶像。

        那就是实打实的战场功勋。

        这句话，他问得格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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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如风正说着，却发现白映山看着那枚玉简，似乎有点走神，她便停下来，问：“映山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终于有人能给她兜底善后，她想任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未必不能再往上走几步。

        她这样一说，白映山原本一腔担心后怕，又变成了心痛自责。

        梦渔樵也是如此。云八云九是四方楼当作仆役炉鼎来培养的，当然不会给高深的功法，但这样他们自己也修到了结丹，如果能有更好的功法，成就当然会更高。

        她也怕。

        何况……虽然差着好几辈，但到底是他们的直系祖师。

        白映山这时就完全理解白寄岚争分夺秒的修行的急迫感。

        程如风能相信秦祖师可以为她兜底，难就只凭他是他们不知隔了多少辈素未谋面的祖师吗？

        “……所以，我觉得，不如我们还是选择一门能从基础开始的主修功法……”

        他看着程如风手里那枚玉简，心情有点沉重。

        刚刚的使者明说了是要去抗魔联军领，当然就不是萧英自己私下的赏赐。他应该也不会赏程如风一功法――程如风是萧芷的徒弟，萧芷现在还没死，功法什么的当然不该由别人越俎代庖。

        白映山按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没关系，你不用向我解释……”

        白映山没见过程如风结婴的雷劫，只凭官方报告那只言片语也无法真正会其中凶险，等他赶到缁州大营，程如风已经从藤球里出来了，看起来已无大碍，加上当时奎宿抢了先，白映山也就一直没提这事。

        在修真界，某些意义上来说，师徒反更比血缘父母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