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雯正在给那孩子检查,莱欧斯利坐在其他床上。
“介于你的年龄,我可以为你申请一些优待……”
“――”
下午他在医务室又见到了那个孩子,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还小,肯定没有十岁。莱欧斯利觉得他是新来的,因为他年龄太小了。
莱欧斯利被伤口的疼痛扰醒,耳边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也让他有些烦躁。他睁开眼,看到和往常不同的天花板,意识回笼,他想起来这里是医务室。
他在没人的角落清点了特许卷,还算令人满意。英介把这些钱装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躺在床上翻了个,面对着墙,闭上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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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我再给你开几餐药。再在医务室住一晚吧,我去跟看守说。”他听见希格雯对那个孩子说,然后她走向他这边,“你来啦,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思考了一阵,最后在晚上休息之前告诉希格雯可以让那个孩子跟他住一个舍区。
“――”
“你不会想知战场上死过多少人的,而我不幸成为过拧断他们脖子的人。”英介扯着绑在手上的绷带让它缠的更紧一些,“别害怕,我知这里的规矩,你只会有点痛。”
“什么,牛大师吗,还是黑哨选手?”对手不屑地说。
英介把沾了血的绷带解下来扔进垃圾袋,这是个失误,他控制过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一拳招呼在对手鼻子上――这会让他迅速失去战斗力。所幸虽然对方的鼻血呲得像开花一样,但鼻梁骨还没有彻底碎掉,只是断成了两三截。痊愈是可以的,就是最近没法上斗技场了。
前两次莱欧斯利都没有好好打量过那孩子,第三次他们才算正式见面。在舍区,小孩坐在他旁边的床铺上。小孩的外表很符合对贵族孩子的刻板印象:长相白皙漂亮,脸上甚至有些肉,一看被养的很好。但他的眼神如同一般死水,暗沉沉的,像梅洛彼得堡一样,透不进光。他对莱欧斯利说:“你好,我叫小野英介。”
莱欧斯利拿不准这是哪个孩子,是不是他认识的。他下床,在希格雯的便签本上写下留言,然后离开了医务室。
“审判结果为――有罪!”
当然也有能活下去的方法,弱者除了拼命干活就是依附强者,但是孩子的很难支撑高强度的工作,还很容易生病。而依附――说好听的是依附――这同样是那些稚的没法承受的。
在梅洛彼得堡没有什么秘密,只要你有足够多的资本。莱欧斯利很快了解到,关于水上最近的大新闻:著名的慈善家菲利普斯先生的养子在深夜放火烧毁了宅邸,也烧伤了菲利普斯先生。而那个才六岁的孩子来到梅洛彼得堡后就发高烧病倒了,就是他在医务室看到的孩子。
“没事的。”莱欧斯利说,“我保证以后受的伤不会比上次更严重了。”
“我承认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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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希格雯出惊喜又担忧的表情,她是希望那个孩子活下来的,但她的能力有限,只能短暂地庇护他一两日。同时希格雯又担心这会给莱欧斯利带来压力,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想改个名字。”
关于这个人,莱欧斯利有印象。前几年他看过对方收养稻妻弃婴的慈善新闻。莱欧斯利对这个所谓的慈善家贵族心存怀疑,不过他什么都没表出来。
“震惊枫丹廷的贵族养子纵火案――报纸条,买一份吧――”
睡前的药物失去了效用,即使是习惯了受伤的莱欧斯利也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他了太阳,撑着床坐起来。希格雯现在不在,莱欧斯利环视一圈,找到了哭声的源――在角落的床上,一个裹在被子里的小鼓包,还在微微颤抖。
看大小,是个小孩子啊――年纪也没有多大的莱欧斯利又看了两眼。梅洛彼得堡的孩子不多,主要是很难活下去。少年犯是有的,但水下是吃人的地方,只靠逞凶斗狠没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罪名,永远不要在梅洛彼得堡跟人比狠,除非你不要命。
“不必了,审判官大人。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一个别的忙吧。”
希格雯拉着莱欧斯利的袖子,又叮嘱了他一堆东西。莱欧斯利有种想搓希格雯的冲动,但他还是觉得希格雯是长辈――美莘总是给人这种错觉,她们实际上比大多数人都年长――他忍住了这冲动。
狠话。
在希格雯给莱欧斯利检查的时候,那个孩子又躺下去,背对着他们。
英介勾了勾嘴角,说:“你知我之前是什么的吗?”